生平经历
刘昱,字德融,宋明帝长子。泰始二年被立为太子。泰豫元年四月,明帝崩,刘昱即皇帝位,由尚书令袁米、护军将军褚渊共同辅政。次年正月,改年号元徽元年。刘昱生性好杀,平时喜怒无常。刚即位时,内畏太后,外惮大臣,不敢过于放纵,后来便越来越无所顾忌。
从元徽四年起,与左右解僧智、张五儿经常夜出承明门,夕去晨返,晨出幕归,从者皆持鋋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逢上便刺。民间畏惧,白天不敢开门,晚上行人绝迹。并置棍棒数十根,各有名号,针锤凿锯,不离左右,用以击脑、锤阴、剖心,日杀数人,见卧尸流血,方觉开心。常常杀人之后,亲自切割。一日无事,便觉惨惨不乐。又在耀灵殿上养驴数十头,将自己所乘的马养在御榻侧。有一次,他竟要以领军将军萧道成(后来的齐高帝)的肚脐作为箭靶练习射箭,左右劝用骨簇,一箭射中肚脐,萧道成才免于一死。杨玉夫本是刘昱心腹侍从,一天刘昱忽然翻脸,咬牙切齿便要杀杨取其肝肺。刘昱种种恶行,不一而足。
刘昱恶贯满盈,天人厌弃。元徽五年,萧道成与直阁将军王敬则密谋废立。他们联络杨玉夫、杨万年等25人,欲借机杀掉刘昱。7月7日,刘昱带人到青园尼寺游玩,晚间至新安寺偷狗,往昙度道人处饮酒,归后醉卧仁寿殿。杨玉夫、杨万年潜入,用刘昱床头防身刀将其斩杀。事后,萧道成奏明太后,奉迎安成王入居明堂。太后在诏书中历数刘昱罪状。穷凶极暴,自取其灭。将他废为苍梧王。刘昱被杀,终年15岁。葬丹阳秣陵县郊坛西。史称后废帝。
为政举措
后废帝刘昱生性残虐,不务正业,淫乱朝政,常常亲手杀人,并常到街巷中扰民,杀人成瘾,一日不杀人,就闷闷不乐。而且刘昱喜怒无常,左右稍有不合心意,就拳脚相向。即位第四年,刘昱就“无日不出”,常常是夜里从承明门突出,夕去晨返,晨出暮归,从人各执长矛大棒,路上凡遇见男女行人及犬马牛驴立时杀死,致使人民惊扰,道无行人。
刘昱喜欢亲自动手杀人,对朝廷捕获的造反头目常常亲自杀死脔割。有一次,一个叫孙超的亲信口中有蒜味,为了证明他吃过大蒜,刘昱让左右抓住孙超使之不能动,用刀剖腹探视看看他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大蒜头。不久,听说大臣孙勃家里金银财宝非常多,刘昱就亲率人马去劫掠,而且挺刀冲锋在前,“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入。孙勃当时正居丧在家,眼看皇帝带兵前来,知道家族不免横死,就扑上前揪住小皇帝刘昱的耳朵,骂道:“你比桀、纣还要坏,日后难逃屠戮!”左右杀掉孙勃后,刘昱恨这位大臣敢揪自己的耳朵,亲自脔割尸体以解恨。刘昱左右从人常携带钳凿斧锯,每每施行击脑、椎阴、剖心的刑罚以为乐趣,每日都杀死数十犯人。如果跟随他的从人中在施刑时面有不忍之色,刘昱就让那人立正站直,亲自用长矛刺穿杀掉。有一次刘昱用铁椎刺入一个行人的阴囊,那个行人阴囊立刻破裂而死。一个侍从不忍心看,敛起眉闭上眼睛。刘昱大怒,令这个侍从脱下上衣站在地上,用矛刺穿了他的胛骨。大内耀灵殿原来是明帝处理政事的地方,刘昱在里面养了数十头驴。他自己的御床边也养了几匹马。
刘昱即位后王贞凤被尊为太后,陈妙登被尊为太妃。刘昱成年后天性好杀,身边常带着针、凿、锯,只要左右侍从稍有不如他意,他就要加以残杀,一天不杀人便怏怏不乐。王贞凤经常加以规劝,开始刘昱还听一两句,后来狂慝加剧,渐渐对王贞凤怀恨在心。元徽五年,王贞凤赐给刘昱一把玉柄毛扇,刘昱嫌其扇子不华丽,想要用鸩酒毒死王贞凤,便令太医煮药,左右劝止了他。
一次他进入领军府,当时天气酷热,将军萧道成正解衣袒腹卧在堂中,见到皇帝急忙站起来相迎。刘昱指着萧道成的肚子说:“好大的肚子。”接着命萧道成站立在室内,在他的腹部画了一个靶心,然后持弓引箭就要射。萧道成忙说:“老臣无罪。”左右都劝说:“萧领军腹大,陛下这么好的箭法一箭就会射死他,以后就不能再射了,不如将箭头包起来再射。”于是刘昱换了一支包起箭头的箭正中萧道成的肚脐。刘昱又曾亲自磨刀说:“明日杀萧道成。”
萧道成十分忧惧,秘密与袁粲、褚渊商量废去刘昱,褚渊不说话,袁粲不同意。萧道成寄书给儿子萧赜,让他暗中准备。越骑校尉王敬则密结萧道成,夜里穿着黑衣服,匍匐在路上听察刘昱的行踪。是年七月七日乞巧节,刘昱临睡前吩咐杨玉夫说:“你在庭院里等着织女渡河,看见了立刻报告我,看不见就杀你。”牛郎织女相会只是一个神话,哪里看得见,杨玉夫十分恐惧,在刘昱熟睡的时候用刀子杀了他,当时刘昱十五岁。
轶事典故
荒唐皇帝
刘昱从小就非常调皮,喜怒无常,残忍嗜杀,是历史上少有的荒唐皇帝之一。刘昱即位后,尊王贞凤为皇太后。但刘昱并非王贞凤所生,开始还惧怕王贞凤,等到13岁举行加冕礼后,就无人能控制他了。元徽五年(477年)端午节,王贞凤赐给刘昱一把玉柄毛扇。刘昱非但不感恩,反而认为扇子不够华丽。对王贞凤心怀不满。一天,他让太医煮毒药,准备杀死王贞凤。随从见了,慌忙阻止他说:“皇上如果毒死了太后,就要重孝在身,每日守在宫里,不可移到外面去玩了。“听到不能出去玩,刘昱才作罢。即位第四年,刘昱就“无日不出”,常常是夜里从承明门突出,夕去晨返,晨出暮归,从人各执长矛大棒,路上凡遇见男女行人及犬马牛驴立时杀死,致使人民惊扰,道无行人。刘昱左右从人常携带钳凿斧锯,每每施行击脑、椎阴、剖心的刑罚以为乐趣,每日都杀死数十犯人。如果跟随他的从人中在施刑时面有不忍之色,刘昱就让那人立正站直,亲自用长矛刺穿杀掉。
刘昱还非常喜欢亲自动手杀人,对朝廷捕获的造反头目常常亲自杀死脔割。有一次,一个叫孙超的亲信口中有蒜味,为了证明他吃过大蒜,刘昱让左右抓住孙超使之不能动,用刀剖腹探视看看他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大蒜头。
不久,听说大臣孙勃家里金银财宝非常多,刘昱就亲率人马去劫掠,而且挺刀冲锋在前,“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入。孙勃当时正居丧在家,眼看皇帝带兵前来,知道家族不免横死,就扑上前揪住小皇帝的耳朵,骂道:“你比桀、纣还要坏,日后难逃屠戮!”左右杀掉孙勃后,刘昱恨这位大臣敢揪自己的耳朵,亲自脔割尸体以解恨。
有一年夏天,刘昱暗暗闯入将军府。这时,将军萧道成(后为齐朝高帝)正袒胸露腹地躺在床上熟睡。刘昱见他的脐孔很大,竟说:“好一个箭靶子!”他命令萧道成起立,在墙边站直,又用笔在老将军大肚子上画个箭靶,引弓瞄准欲射。萧道成吓得动也不敢动,连叫“老臣无罪!”多亏卫护队长王天恩在一旁劝说道:“萧将军腹部硕大,实在是一个好靶子,但是,今天一箭将他射死,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靶子了。不如用假箭练习,免得损伤靶子。刘昱换上一枝假箭,一发正中肚脐,投弓大笑道:“这手活儿怎么样?”萧道成从此忧心忡忡,担心不知何时会遭枉死。
身世之谜
对于后废帝刘昱的身世,史称刘昱是陈妙登与李道儿所生,所以民间都称呼刘昱为李氏子。刘昱后来也自称李将军或李统。刘彧即位的第一年,立妻子王贞凤为皇后。因为刘彧纵欲过度,后宫的其他嫔妃也没有生下一个男孩。眼看就要绝子,刘彧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向别人借种。他把宠妾陈妙登赐给了嬖臣李道儿。陈妙登是屠家的女儿,当年孝武帝刘骏常派尉司采访民间有姿色的女子。陈妙登家在丹阳建康县的边界,家里十分贫穷,只有草屋两三间。孝武帝出行时看见了,问尉司说:“御道边怎么会有这样破旧的草屋,一定是家里太穷了。”便赐钱三万令陈家盖起瓦屋。尉司亲自送钱过去,家人不在,只有时年十二三岁的陈妙登在家。尉司见她容质秀美,便对孝武帝说了。于是孝武帝迎陈妙登入宫,在路太后房内伺候,经过二三年都不见宠幸。太后便劝孝武帝将陈妙登赐给了刘彧。
刘彧曾经对陈妙登说:“假如你生下儿子,我就立为太子。”可惜陈妙登很久都没有怀孕。有一天,嬖臣李道儿在一边伺奉,刘彧问他说:“你有几个孩子?”李道儿回答说:“臣一妻一室,每年生一个,现在已有十个男孩。”刘彧说:“卿可真是箭无虚发啊!”到了夜里刘彧与陈妙登睡在一起说:“明天将你赐给李道儿,你愿意么?”陈妙登大惊说:“妾虽然出身微贱,但身体是陛下的,怎么将妾赐给他人?”刘彧说:“没关系,只不过借你的肚子去接个种而已,有了身孕便召你回来了。”陈妙登想了一想还是不妥,她说:“妾一失节,再有何面目伺奉陛下?”刘彧说:“宗嗣的事大,失节的事小,你不要多顾虑。”第二天刘彧假装迁怒陈妙登,将她赐给了李道儿,临走的时候嘱咐她说:“有了身孕就立刻让朕知道。”
再说到了李道儿的家里后,陈妙登与李道儿连日取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怀孕了。刘彧知道以后高兴过望,连忙又将陈妙登迎还回来。到了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儿子,取名为慧震,刘彧当作是自己所生的。他又怕儿子半路夭折,便想出了一个更荒唐的主意,派人秘密察访诸王的姬妾里有没有孕妇,有的话就将孕妇弄进宫里,等到孕妇生下的是男孩就杀了母亲留下孩子,另让自己的宠姬充当孩子的母亲。这个孩子便是后废帝刘昱。
家族成员
父亲:刘彧,宋明帝
母亲:陈妙登,贵妃
皇后:江简圭
艺术形象
2014年 《拐个皇帝回现代》,郑创译饰刘昱
史书记载
宋书记载
《宋书·本纪第九·后废帝》
废帝讳昱,字德融,小字慧震,宋明帝长子也。大明七年正月辛丑,生于卫尉府。太宗诸子在孕,皆以《周易》筮之,即以所得之卦为小字,故帝字慧震,其余皇子亦如此。泰始二年,立为皇太子。三年,始制太子改名昱,安车乘象辂。六年,出东宫。又制太子元正朝贺,服衮(gǔn)冕九章衣。
泰豫元年四月己亥,太宗崩。庚子,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尚书令袁粲、护军将军褚渊共辅朝政。乙巳,以护军将军张永为右光禄大夫,抚军将军安成王为扬州刺史。己酉,特进、右光禄大夫刘遵考改为左光禄大夫。五月丁巳,以吴兴太守张岱为益州刺史。戊辰,缘江戍兵老疾者,悉听还。班剑依旧入殿。六月壬辰,诏曰:“夫兴王经制,实先民隐,方求广教,刑于四维。朕以茕眇,夙膺宝历,永言民政,未接听览,眷言乃顾,无忘鉴寐。可遣大使分行四方,观采风谣,问其疾苦。令有咈民,法不便俗者,悉各条奏。若守宰威恩可纪,廉勤允著,依事腾闻;如狱讼诬枉,职事纰缪,惰公存私,害民利己者,无或隐昧。广纳刍舆之议,博求献艺之规。巡省之道,务令精洽,深简行识,俾若朕亲览焉。”又诏曰:“夫寝梦期贤,往诰垂美,物色求良,前书称盛。朕以冲昧,嗣膺宝业,思仰述圣猷(yóu),勉弘政道,兴言多士,常想得人。可普下牧守,广加搜采。其有孝友闻族,义让光闾,或匿名屠钓,隐身耕牧,足以整厉浇风,扶益淳化者,凡厥一善,咸无遗逸。虚轮伫帛,俟闻嘉荐。”京师雨水,诏赈恤二县贫民。乙巳,尊皇后曰皇太后,立皇后江氏。秋七月戊辰,崇拜帝所生陈贵妃为皇太妃。闰月丁亥,罢宋安郡还属广兴。己丑,割南豫州南汝阴郡属西豫州,西豫州庐江郡属豫州。甲辰,以新除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荆州刺史蔡兴宗为中书监、光禄大夫,安西将军、郢州刺史沈攸之为镇西将军、荆州刺史,南徐州刺史刘秉为平西将军、郢州刺史,新除太常建平王景素为镇军将军、南徐州刺史。八月戊午,新除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蔡兴宗薨。冬十月辛卯,抚军将军刘韫有罪免官。辛未,护军将军褚渊母忧去职。十一月己亥,新除平西将军、郢州刺史刘秉为左仆射。辛丑,护军将军褚渊还摄本任。芮芮国、高丽国遣使献方物。十二月,索虏寇义阳。丁巳,司州刺史王瞻击破之。
元徽元年春正月戊寅朔,改元,大赦天下。壬寅,诏曰:“夫缓法昭恩,裁风茂典,蠲juān宪贷眚,训俗彝义。朕临驭宸枢,夤yín制氓宇,式存宽简,思孚矜惠。今开元肆宥,万品惟新,凡兹流斥,宜均弘洗。自元年以前贻罪徙放者,悉听还本。”二月乙亥,以晋熙王燮为郢州刺史。三月丙申,以抚军长史何恢为广州刺史。婆利国遣使献方物。戊戌,以前淮南太守刘灵遗为南豫州刺史。夏五月辛卯,以辅师将军李安民为司州刺史。丙申,河南王遣使献方物。六月壬子,以越州刺史陈伯绍为交州刺史。乙卯,特进、左光禄大夫刘遵考卒。寿阳大水,己未,遣殿中将军赈恤慰劳。丙寅,以左军将军孟次阳为兖州刺史。秋七月丁丑,散骑常侍顾长康、长水校尉何翌之表上所撰《谏林》,上自虞、舜,下及晋武,凡十二卷。八月辛亥,诏曰:“分方正俗,著自虞册,川谷异制,焕乎姬典。故井遂有辨,闾伍无杂,用能七教克宣,八政斯序。虽绵代殊轨,沿革异仪,或民怀迁俗,或国尚兴徙,汉阳列燕、代之豪,关西炽齐、楚之族,并通籍新邑,即居成旧。洎金行委御,礼乐南移,中州黎庶,襁负扬、越。圣武造运,道一闳区,贻长世之规,申土断之制。而夷险相因,盈晦递袭,岁馑凋流,戎役惰散,违乡寓境,渐至繁积。宜式遵鸿轨,以为永宪,庶阜俗昌民,反风定保。夷胥山之险,澄瀚海之波,括《河图》于九服,振玉轫于五都矣。”秘书丞王俭表上所撰《七志》三十卷。京师旱。甲寅,诏曰:“比亢序愆度,留熏耀晷,有伤秋稼,方贻民瘼。朕以眇疚,未弘政道,囹圄尚繁,枉滞犹积,夕厉晨矜,每恻于怀。尚书令可与执法以下,就讯众狱,使冤讼洗遂,困弊昭苏。颁下州郡,咸令无壅。”癸亥,镇军将军、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进号镇北将军。庚午,陈留王曹铣薨。九月壬午,诏曰:“国赋氓税,盖有恒品,往属戎难,务先军实,征课之宜,或乖昔准。湘、江二州,粮运偏积,调役既繁,庶徒弥扰。因循权政,容有未革,民单力弊,岁月愈甚。永言矜叹,情兼宵寐。可遣使到所,明加详察。其输违旧令,役非公限者,并即蠲改,具条以闻。”丁亥,立衡阳王嶷子伯玉为南平王。冬十月壬子,以抚军司马王玄载为梁、南秦二州刺史。癸酉,割南兖州之钟离、豫州之马头,又分秦郡、梁郡、历阳置新昌郡,立徐州。十一月丙子,以散骑常侍垣闳为徐州刺史。丁丑,尚书令袁粲母丧去职。十二月癸卯朔,日有蚀之。乙巳,司空、江州刺史桂阳王休范进位太尉,尚书令袁粲还摄本任,加号卫将军。癸亥,立前建安王世子伯融为始安县王。丙寅,河南王遣使献方物。
二年春正月庚子,以右光禄大夫张永为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二月己巳,加护军将军褚渊中军将军。三月癸酉,以左卫将军王宽为南豫州刺史。夏四月癸亥,诏曰:“顷列爵叙勋,铨荣酬义,条流积广,又各淹阙。岁往事留,理至逋壅,在所参差,多违甄饬。赏未均洽,每疚厥心。可悉依旧准,并下注职。”五月壬午,太尉、江州刺史桂阳王休范举兵反。庚寅,内外戒严。加中领军刘勔镇军将军,加右卫将军齐王平南将军,前锋南讨,出屯新亭。征北将军张永屯白下,前南兖州刺史沈怀明戍石头,卫将军袁粲、中军将军褚渊入卫殿省。壬辰,贼奄至,攻新亭垒。齐王拒击,大破之。越骑校尉张敬儿斩休范。贼党杜黑蠡、丁文豪分军向朱雀航,刘勔拒贼败绩,力战死之;右军将军王道隆奔走遇害。张永溃于白下,沈怀明自石头奔散。戊午,抚军典签茅恬开东府纳贼,贼入屯中堂。羽林监陈显达击大破之。丙申,张敬儿等破贼于宣阳门、庄严寺、小市,进平东府城,枭擒群贼。赏赐封爵各有差。丁酉,诏京邑二县埋藏所杀贼,并战亡者,复同京城。是日解严,大赦天下,文武赐位一等。戊戌,原除江州逋债,其有课非常调、役为民蠹者,悉皆蠲停。诏曰:“顷国赋多骞,公储罕给。近治戎虽浅,而军费已多,廪藏虚罄,难用驭远。宜矫革淫长,务在节俭。其供奉服御,悉就减撤,雕文靡丽,废而勿修。凡诸游费,一皆禁断,外可详为科格。”荆州刺史沈攸之、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刘景素、郢州刺史晋熙王燮、湘州刺史王僧虔、雍州刺史张兴世并举义兵赴京师。己亥,以第七皇弟刘友为江州刺史。芮芮国遣使献方物。六月庚子,以平南将军齐王为中领军、镇军将军、南兖州刺史。癸卯,晋熙王刘燮遣军克寻阳,江州平。戊申,以淮南太守任农夫为豫州刺史,右将军、南豫州刺史王宽进号平西将军。壬戌,改辅师将军还为辅国。秋七月庚辰,立第七皇弟友为邵陵王。辛巳,以抚军司马孟次阳为兖州刺史。乙酉,镇西将军、荆州刺史沈攸之进号征西大将军,镇北将军、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刘景素进号征北将军,并开府仪同三司。征虏将军、郢州刺史晋熙王燮进号安西将军,前将军、湘州刺史王僧虔进号平南将军。八月辛酉,以征虏行参军刘延祖为宁州刺史。九月壬辰,以游击将军吕安国为兖州刺史。丁酉,以尚书令、新除卫将军袁粲为中书监,即本号开府仪同三司,领司徒;加护军将军褚渊尚书令;抚军将军、扬州刺史安成王进号车骑将军。冬十月庚申,以新除侍中王蕴为湘州刺史。甲子,以游击将军陈显达为广州刺史。十一月丙戌,御加元服,大赦天下。赐民男子爵一级;为父后及三老孝悌力田者爵二级;鳏寡孤独笃癃不能自存者,谷五斛;年八十以上,加帛一匹。大酺五日,赐王公以下各有差。十二月癸亥,立第八皇弟刘跻为江夏王,第九皇弟刘赞为武陵王。
三年春正月辛巳,车驾亲祠南郊、明堂。三月丙寅,河南王遣使献方物。己巳,以车骑将军张敬儿为雍州刺史。其日,京师大水,遣尚书郎官长检行赈赐。闰月戊戌,诏曰:“顷民俗滋弊,国度未殷,岁时屡骞,编户不给。且边虞尚警,徭费弥繁,永言夕惕,寝兴增疚。思弘丰耗之制,以惇约素之风,庶偫蓄拯民,以康治道。大官珍膳,御府丽服,诸所供拟,一皆减撤,可详为其格,务从简衷。”夏四月,遣尚书郎到诸州检括民户,穷老尤贫者,蠲除课调;丁壮犹有生业,随宜宽申;赀财足以充限者,督令洗毕。丙戌,车驾幸中堂听讼。六月癸未,北国使至。兼司徒袁粲、尚书令褚渊并固让。秋七月庚戌,以粲为尚书令。壬戌,以给事黄门侍郎刘怀珍为豫州刺史。八月庚子,加护军将军褚渊中书监。九月丙辰,征西大将军河南王吐谷浑拾夤进号车骑大将军。冬十月丙戌,高丽国遣使献方物。十二月乙丑,以冠军将军姚道和为司州刺史。
四年春正月己亥,车驾躬耕籍田,大赦天下。赐力田爵一级;贷贫民粮种。壬子,以梁、南秦二州刺史王玄载为益州刺史。二月壬戌,以步兵校尉范柏年为梁、南秦二州刺史。丁卯,加金紫光禄大夫王琨特进。夏五月,以宁朔将军武都王杨文度为北秦州刺史。乙未,尚书右丞虞玩之表陈时事曰:
天府虚散,垂三十年。江、荆诸州,税调本少,自顷以来,军募多乏。其谷帛所入,折供文武。豫、兖、司、徐,开口待哺;西北戎将,求衣。委输京都,盖为寡薄。天府所资,唯有淮、海。民荒财单,不及曩日。而国度弘费,四倍元嘉。二卫台坊人力,五不余一;都水材官朽散,十不两存。备豫都库,材竹俱尽;东西二嵒,砖瓦双匮。敕令给赐,悉仰交市。尚书省舍,日就倾颓,第宅府署,类多穿毁。视不遑救,知不暇及。寻所入定调,用恒不周,既无储畜,理至空尽。积弊累耗,钟于今日。昔岁奉敕,课以扬、徐众逋,凡入米谷六十万斛,钱五千余万,布绢五万匹,杂物在外,赖此相赡,故得推移。即今所悬转多,兴用渐广,深惧供奉顿阙,军器辍功,将士饥怨,百官骞禄。署府谢雕丽之器,土木停缇紫之容,国戚无以赡,勋求无以给。如愚管所虑,不月则岁矣。经国远谋,臣所不敢言,朝夕祗勤,心存于匪懈。起伏震遽,事属冒闻。伏愿陛下留须臾之鉴,垂永代之计,发不世之诏,施必行之典,则氓祗齐欢,高卑同泰。
帝优诏答之。庚戌,以骁骑将军曹欣之为徐州刺史。六月乙亥,加镇军将军齐王萧道成为尚书左仆射。秋七月戊子,征北将军、南徐州刺史建平王刘景素据京城反。己丑,内外纂严。遣骁骑将军任农夫、领军将军黄回北讨,镇军将军齐王总统众军,曲赦南徐州;始安王刘伯融、都乡侯刘伯猷赐死。辛卯,南豫州刺史段佛荣统前锋马步众军。甲午,军主、左军将军张保战败见杀。黄回等至京城,与景素诸军战,连破之。乙未,克京城,斩景素,同逆皆伏诛;其日解严。丙申,大赦天下,封赏各有差。原京邑二县元年以前逋调。辛丑,以武陵王赞为南徐州刺史。八月丁卯,立第十皇弟翙为南阳王,第十一皇弟嵩为新兴王,第十二皇弟禧为始建王。庚午,以给事黄门侍郎阮佃夫为南豫州刺史。乙酉,以行青、冀二州刺史刘善明为青、冀二州刺史。九月丁亥,割郢州之随郡属司州。戊子,骁骑将军高道庆有罪,赐死。己丑,车骑将军、扬州刺史安成王进号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安西将军、郢州刺史晋熙王燮进号镇西将军。冬十月辛酉,以吏部尚书王僧虔为尚书右仆射。宕昌王梁弥机为安西将军、河凉二州刺史。丙寅,中书监、护军将军褚渊母忧去职。十一月庚戌,诏摄本任。
五年春二月壬申,以建宁太守柳和为宁州刺史。四月甲戌,豫州刺史阮佃夫、步兵校尉申伯宗、朱幼谋废立,佃夫、幼下狱死,伯宗伏诛。五月己亥,以左军将军沈景德为交州刺史,骁骑将军全景文为南豫州刺史。丙午,以屯骑校尉孙昙瓘为越州刺史。六月甲戌,大赦天下。
七月戊子夜,帝殒于仁寿殿,时年十五。己丑,皇太后令曰:卫将军、领军、中书监、八座:昱以冢嫡,嗣登皇统,庶其体识日弘,社稷有寄。岂意穷凶极悖,自幼而长,善无细而不违,恶有大而必蹈。前后训诱,常加隐蔽,险戾难移,日月滋甚。弃冠毁冕,长袭戎衣,犬马是狎,鹰隼是爱,皁枥轩殿之中,韝绁宸扆之侧。至仍单骑远郊,独宿深野,手挥矛鋋,躬行刳斮,白刃为弄器,斩害为恒务。舍交戟之卫,委天毕之仪,趋步阛阓,酣歌垆肆,宵游忘反,宴寝营舍,夺人子女,掠人财物,方策所不书,振古所未闻。沈勃儒士,孙超功臣,幼文兄弟,并豫勋效,四人无罪,一朝同戮。飞镞鼓剑,孩稚无遗,屠裂肝肠,以为戏谑,投骸江流,以为欢笑。又淫费无度,帑藏空竭,横赋关河,专充别蓄,黔庶嗷嗷,厝生无所。吾与其所生,每厉以义方,遂谋鸩毒,将骋凶忿。沈忧假日,虑不终朝。自昔辛、癸,爰及幽、厉,方之于此,未譬万分。民怨既深,神怒已积,七庙阽危,四海褫气。
废昏立明,前代令范,况乃灭义反道,天人所弃,衅深牧野,理绝桐宫。故密令萧领军潜运明略,幽显协规,普天同泰。骠骑大将军安王体自太宗,天挺淹睿,风神凝远,德映在田。地隆亲茂,皇历攸归,亿兆系心,含生属望。宜光奉祖宗,临享万国。便依旧典,以时奉行。未亡人追往伤怀,永言感绝。
太后又令曰:“昱穷凶极暴,自取灰灭,虽曰罪招,能无伤悼。弃同品庶,顾所不忍。可特追封苍梧郡王。”葬丹阳秣陵县郊坛西。
初,昱在东宫,年五六岁时,始就书学,而惰业好嬉戏,主师不能禁。好缘漆账竿,去地丈余,如此者半食久,乃下。年渐长,喜怒乖节,左右有失旨者,辄手加扑打。徒跣蹲踞,以此为常。主师以白太宗,上辄敕昱所生,严加捶训。及嗣位,内畏太后,外惮诸大臣,犹未得肆志。自加元服,变态转兴,内外稍无以制。三年秋冬间,便好出游行,太妃每乘青篾车,随相检摄。昱渐自放恣,太妃不复能禁。单将左右,弃部伍,或十里、二十里,或入市里,或往营署,日暮乃归。四年春夏,此行弥数。自京城克定,意志转骄,于是无日不出。与左右人解僧智、张五儿恒相驰逐,夜出,开承明门,夕去晨反,晨出暮归。从者并执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值无免者。民间扰惧,昼日不敢开门,道上行人殆绝。常著小袴褶,未尝服衣冠。或有忤意,辄加以虐刑。有白棓数十枚,各有名号,针椎凿锯之徒,不离左右。尝以铁椎椎人阴破,左右人见之有敛眉者,昱大怒,令此人袒胛正立,以矛刺胛洞过。于耀灵殿上养驴数十头,所自乘马,养于御床侧。先是民间讹言,谓太宗不男,陈太妃本李道儿妾,道路之言,或云道儿子也。昱每出入去来,常自称李统,或自号李将军。与右卫翼辇营女子私通,每从之游,持数千钱,供酒肉之费。阮佃夫腹心人张羊为佃夫所委信。佃夫败,叛走,后捕得,昱自于承明门以车轹杀之。杜延载、沈勃、杜幼文、孙超,皆躬运矛钅延,手自脔割。执幼文兄叔文于玄武湖北,昱驰马执槊,自往刺之。制露车一乘,其上施篷,乘以出入,从者不过数十人。羽仪追之恒不及,又各虑祸,亦不敢追寻,唯整部伍,别在一处瞻望而已。凡诸鄙事,过目则能,锻炼金银,裁衣作帽,莫不精绝。未尝吹篪,执管便韵,天性好杀,以此为欢,一日无事,辄惨惨不乐。内外百司,人不自保,殿省忧遑,夕不及旦。
齐王顺天人之心,潜图废立,与直阁将军王敬则谋之。七月七日,昱乘露车,从二百许人,无复卤簿羽仪,往青园尼寺,晚至新安寺就昙度道人饮酒。醉,夕扶还于仁寿殿东阿毡幄中卧。时昱出入无恒,省内诸皞,夜皆不闭。且群下畏相逢值,无敢出者。宿卫并逃避,内外无相禁摄。王敬则先结昱左右杨玉夫、杨万年、吕欣之、汤成之、陈奉伯、张石留、罗僧智、钟千载、严道福、雷道赐、戴昭祖、许启、戚元宝、盛道泰、钟千秋、王天宝、公上延孙、俞成、钱道宝、马敬之、陈宝直、吴璩之、刘印鲁、唐天宝、俞孙等二十五人,谋共取昱。其夕,敬则出外,玉夫见昱醉熟无所知,乃与万年同入毡幄内,以昱防身刀斩之。奉伯提昱首,依常行法,称敕开承明门出,以首与敬则,驰至领军府,以首呈齐王。王乃戎服,率左右数十人,称行还,开承明门入。昱他夕每开门,门者震慑不敢视,至是弗之疑。齐王既入,晓,乃奉太后令奉迎安成王。
史臣曰:丧国亡家之主,虽适末同途,发轸或异也。前废帝卑游亵幸,皆龙驾帝饰,传警清路;苍梧王则藏玺怀绂,鱼服忘反,危冠短服,匹马孤征。至于殒身覆祚,其理若一。姬、夏之隆,质文异尚,亡国之道,其亦然乎!
南史记载
《南史·卷三·宋本纪下第三》
后废帝,讳昱,字德融,明帝长子也。大明七年正月辛丑,生于卫尉府。帝母陈氏,李道儿妾,明帝纳之,故人呼帝为李氏子,帝亦自称李将军。明帝诸子在孕,皆以《周易》筮之,即以所得卦为小字,故帝小字慧震。泰始二年,立为皇太子。六年,出东宫。又制太子元正朝贺,服兖冕九章衣。明帝崩,庚子,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尚书令袁粲、护军将军褚彦回共辅朝政,班剑依旧入殿。
六月乙巳,尊皇后曰皇太后,立皇后江氏。
秋七月戊辰,拜帝所生陈贵妃为皇太妃。
八月戊午,中书监、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蔡兴宗薨。
冬十一月己亥,新除郢州刺史刘彦节为尚书左仆射。
元征元年春正月戊寅,大赦改元。诏自元年以前徙放者并听还本。魏人来聘。
秋八月,都下旱。庚午,陈留王曹铣薨。
九月丁亥,立衡阳王嶷子刘伯玉为南平王。
冬十二月癸卯朔,日有蚀之。乙巳,进桂阳王刘休范位太尉。癸亥,立前建安王世子刘伯融为始安县王。
二年夏五月壬午,江州刺史桂阳王休范举兵反。庚寅,内外戒严,中领军刘勔、右卫将军萧道成前锋南讨,出屯新亭;征北将军张永屯白下;前南兖州刺史沈怀明戍石头;卫将军袁粲、中军将军褚彦回入卫殿省。壬辰,贼奄至,攻新亭垒,道成拒击,大破之。越骑校尉张苟儿斩休范,贼党杜黑蠡、丁文豪分军向朱雀航,刘勔拒贼,败绩,死之。右将军王道隆奔走,遇害。张永溃于白下,沈怀明自石头奔散。
甲午,车骑典签茅恬开东府纳贼,贼入屯中堂。羽林监陈显达击,大破之。丙申,张苟儿等又破贼,进平东府城,枭禽群贼。
丁酉,大赦,解严。荆州刺史沈攸之、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郢州刺史晋熙王燮、湘州刺史张兴世并举义兵赴建邺。
六月癸卯,晋熙王燮遣军克寻阳,江州平。壬戌,改辅师将军还为辅国。
秋七月庚辰,立皇弟友为邵陵王。乙酉,南徐州刺史建平王景素进号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九月丁酉,以袁粲为中书监,领司徒。加护军将军褚彦回为尚书令。
冬十一月丙戌,帝加元服。
十二月癸亥,立皇弟跻为江夏王,赞为武陵王。
三年春三月己巳,都下大水。
夏六月,魏人来聘。
秋七月庚戌,以袁粲为尚书令。
九月丙辰,征西大将军河南王吐谷浑拾寅进号车骑大将军。
四年夏六月乙亥,加萧道成尚书左仆射。
秋七月戊子,建平王景素据京城反。己丑,内外纂严。遣骁骑将军任农夫、冠军将军黄回北讨,萧道成总统众军。始安王伯融、都乡侯伯猷并赐死。乙未,克京城,斩景素,同逆皆伏诛。
八月丁卯,立皇弟翙为南阳王,嵩为新兴王,禧为始建王。
九月戊子,骁骑将军高道庆有罪,赐死。己丑,车骑将军、扬州刺史安成王准进号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冬十月辛酉,以王僧虔为尚书右仆射。
五年夏四月甲戌,豫州刺史阮佃夫、步兵校尉申伯宗、朱幼谋废立,皆伏诛。
五月,地震。
六月甲戌,诛司徒左长史沈勃、散骑常侍杜幼文、游击将军孙超之、长水校尉杜叔文。
七月戊子夜,帝遇弑于仁寿殿,时年十五。己丑,皇太后令贬帝为苍梧郡王,葬丹阳秣陵县郊坛西。
初,帝之生夕,明帝梦人乘马,马无头及后足,有人曰:"太子也。"及在东宫,五六岁能缘漆帐竿,去地丈余,如此者半食。渐长,喜怒乖节,左右失旨者手加扑打,徒跣蹲踞。及嗣位,内畏太后,外惮大臣,犹未得肆志。自加元服,三年,好出入,单将左右,或十里、二十里,或入市里,遇慢骂则悦而受焉。四年,无日不出,与左右解僧智、张五儿恒夜出,开承明门,夕去晨反,晨出暮归,从者并执铤矛,行人男女及犬马牛驴逢无免者。
人间扰惧,昼日不开门,道无行人。尝著小袴,不服衣冠。有白棓数十,各有名号;钳凿锥锯,不离左右,为击脑、槌阴、剖心之诛,日有数十。常见卧尸流血,然后为乐。左右人见有颦眉者,帝令其正立,以矛刺洞之。曜灵殿上养驴数十头,所自乘马,养于御床侧。与右卫翼辇营女子私通,每从之游,持数千钱为酒肉之费。出逢婚姻葬送,辄与挽车小儿群聚饮酒,以为欢适。阮佃夫腹心人张羊为佃夫委信,佃夫败,叛走,复捕得,自于承明门以车轹杀之。杀杜延载、杜幼文,躬运矛铤,手自脔割。察孙超有蒜气,剖腹视之。执盾驰马,自往刺杜叔文于玄武北湖。孝武帝二十八子,明帝杀其十六,余皆帝杀之。吴兴沈勃多宝货,往劫之。挥刀独前,左右未至,勃时居丧在庐,帝望见之,便投铤,不中;勃知不免,手搏帝耳,唾骂之曰:"汝罪逾桀、纣,屠戮无日!"遂见害,帝自脔割。制露车一乘,施棨,乘以出入,从数十人,羽仪追之,恒不相及;又各虑祸,亦不敢追,但整部伍,别在一处瞻望而已。凡诸鄙事,过目则能,锻银、裁衣、作帽,莫不精绝。未尝吹篪,执管便韵。天性好杀,一日无事,辄惨惨不乐。内外忧惶,夕不及旦。领军将军萧道成与直阁将军王敬则谋之。七月戊子,帝微行出北湖,单马先走,羽仪不及。左右张五儿马坠湖,帝怒自驰骑,刺马屠割之。与左右作羌胡伎为乐。又于蛮冈赌跳,因乘露车,无复卤簿,往青园尼寺新安寺偷狗,就昙度道人煮之饮酒。杨玉夫常得意,忽然见憎,遇辄切齿,曰:"明日当杀小子,取肝肺。"是夜七夕,令玉夫伺织女度,报己;因与内人穿针讫,大醉,卧于仁寿殿东阿毡幄中。帝出入无禁,王敬则先结玉夫、陈奉伯、杨万年等合二十五人,其夕玉夫候帝眠熟,至乙夜,与万年同入毡幄内,取千牛刀杀之。
历史评价
后废帝刘昱在历史上算是顶尖的暴戾残忍,比商纣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刘彧借腹生子,不料生下的儿子比自己亲生的更像他,真让人哭笑不得。南朝四个朝代的皇帝大多暴虐不堪,心理极其狭隘变态,可能与地理的狭仄有关,或者从幼年时期的记忆以及将自己投射成某些角色的倾向也可能造成偏差的行为有关,但更多的原因是没有节制的权力的滥用。可见,天下大事寄托在所谓明君的身上是不可取的,英明道德只是一件哄人的外衣,权力的制约才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