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庞镜塘(1900-1977) 原名庞孝勤,别名(笔名)黑园,菏泽市东郊庞楼村人。其祖父庞玉璞任清末两广督标中镇府兼两广水师提督,其父庞士云,清监生、候补知县。庞镜塘生于广州,9岁时祖父去世,随父亲还乡。
1921年,他毕业于山东省立六中,并于是年考入北京大学文学系,后转入山西大学政治经济系。1925年毕业后南下广州,参加国民革命。1927年春,任黄埔军校政治教官。1928年代理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右翼军政治部主任。1929年秋,任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政治教官兼国民党汉口市党部整理委员。1932年,调任国民党北平党部整理委员兼北平农学院讲师。1934年夏,任浙江省台州行政督察专员兼临海县长。1937年,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秘书长。1943年任国民政府参政会参政员。1946年,任国民党山东省党部主任委员,被选为“国大”代表。
改造反悟
1948年济南战役时,他从城中潜逃,是年10月9日在临城被解放军俘虏,后被送往华东军区解放军官训练团改造学习。通过学习,他才认识到蒋家王朝的黑暗腐朽,明白了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1960年11月28日被第二批获赦后,周恩来总理专门邀他至家中作客,勉励他在有生之年,多为人民做有益之事。此后,他被安排到沈阳定居,任沈阳市政协文史专员。他潜心学习,根据自己所亲身经历,撰写了不少有价值的文史资料,揭露了国民党内部的派系斗争和CC派活动的内幕,并在全国政协文史资料专辑上发表。
为国贡献
庞镜塘晚年怀念在台湾的亲朋故旧,每次致函亲友,希望他们为祖国统一大业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他的继妻杨宝琳,现为台湾地区国民党“立法委员”,所生2女均定居境外。他曾致函妻女,邀她们回大陆,定居加拿大的次女曾两次回国探亲。
1970-1974年,他在辽宁省新民县大柳屯农村插队期间,通过劳动锻炼与农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曾拿出自己的3000元积蓄,帮助农村办电。
庞镜塘喜爱收藏古书和名人字画,几十年来收藏书籍多达9万余册,其中有不少珍本秘籍。晚年他将珍藏的善本图书,大部分捐献给国家。由其幼子庞祯代为保存的名书法家赵子谦的手迹隶书四扇屏,也于他获赦后献给全国政协。
1977年5月12日,他在沈阳因病去世,终年77岁。
秘闻逸事
庞镜塘与人争论“C.C.系”来源
北京战犯管理所除了在各学习小组长之上有一个学习委员,还在各组的生活小组长之上设有一个专负责生活的生活委员。此人姓庞名镜塘,也是从山东济南解放军官训练团挑选到北京战犯管理所的。他是被俘虏的国民党党官中级别最高、资格最老的一个。
庞镜塘不仅是国民党的中央执行委员,而且是国民党山东省党部的主任委员,负责山东党务工作。刚解放时,有许多解放军的领导人弄不清楚,以为各省市国民党党部的书记长是当地国民党的最高负责人,甚至到成立战犯管理所时,也把几个省市的国民党的书记长挑选出来。实际上国民党各省市的最高负责人是主任委员,书记长是主任委员领导下的高级幕僚,等于部队的参谋长、机关的秘书长。有些省是由省主席兼主任委员,书记长的权力虽然大一点,但重大事件还得请示主任委员。
庞是国民党内最有实力的C.C.系的骨干分子之一。在战犯管理所中,许多国民党的高级军政人员常常说:C.C.是指的陈果夫和陈立夫两兄弟的小组织。只有庞镜塘一人完全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不止一次和人辩论说:C.C.两字,应当是指1927年8月,蒋介石被迫下野后,南京的中央政权被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把持,并勾结李烈钧等组织了一个“中央特别委员会”把持国民党;蒋介石在去日本之前,除秘密指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谋长朱绍良,把大批黄埔军校毕业的军官密切联系好作为他“东山再起”的实力外,还秘密指使陈果夫等,把留在上海和江浙的国民党中上层骨干组织起来,成立一个“中央俱乐部”以反对南京的“中央特别委员会”。这个俱乐部的房子,便是庞镜塘在上海的公馆,因为中央俱乐部的英文译名为:“CENTRAL CLUB”,所以简称为C.C.。
1927年12月蒋介石由日本回国复职后,南京的特别委员会垮台,蒋介石便自己兼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由副部长陈果夫负实际责任。到1929年,陈果夫的胞弟陈立夫在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后,也被蒋介石任命为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兼任中央党部的秘书长,二陈在国民党内的势力才越加扩展,把过去国民党内的所谓“蒋家天下丁家党”——指丁惟汾,一变而为“蒋家天下陈家党”。由于陈的英文是CHEN,有人便把二陈指为C.C.。而中央俱乐部除二陈有相当雄厚的实力外,国民党实力派中还有张励生与朱家骅也是中央俱乐部的重要负责人,朱家骅还曾取代陈果夫当过中央组织部长。他这一番话,虽能使得一些人相信,不过反对他这一说法的还是大有人在,为了这个问题,在战犯们闲聊时是发生过多次争论的。
庞镜塘的父亲是清末的大官,所以家产不少,除上海、南京、济南有大公馆外,北京绒线胡同也有一所大院。他是大少爷出身,吃喝玩乐、诗书字画无一不精,由于他是党棍子,知道阶级斗争的厉害,所以他在济南解放被活捉后既没有像许多高级将领一样准备自杀,也没有敢隐瞒身份,而且,在被俘后,还处处小心翼翼,一般人对他的评语是“循规蹈矩”。
我每次给他理发时,他总是特别提醒我,留心不要碰掉他脑门顶上稀稀疏疏几根灰白头发。我常开玩笑地说,没有这几根头发,秃秃的脑门,就更像一位大学教授了。他每天对镜理发时,总是那么小心翼翼。许多人都笑他是“惜发如金”,他往往也笑着回答:“我看它比金子更宝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