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狐突(?一前637),亦曰伯行、伯氏、狐子。原姓姬,因其祖封于狐氏大戎(今交城县西北山区),故改姬姓为大狐。
狐突为春秋时晋国大夫。其女狐季姬、小戎子嫁晋献公诡诸,狐季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晋献公十一年(前666年),重耳居蒲城(今石楼县东南)。晋献公二十二年(前655年),因献公宠姬骊姬欲立其子为太子,宫乱迭起,重耳出逃,狐突子狐毛、狐偃跟随重耳先后周游翟、齐、鲁、宋、郑、楚,秦等国。公元前651年,献公死,晋国内讧加剧,献公诸子奚齐、卓子相继被杀。齐、秦两国派军队护送夷吾归国即位,是为惠公。晋惠公十四年(前637年)九月,惠公死,其子圉立为晋怀公。为巩固帝位,削弱其叔重耳影响,命随重耳出逃在外之人至期而归,不归者,诛其全家。同年冬,因狐突不召二子归国,被怀公拘捕。怀公对突说:“子回则免罪”,突答:“子之能仕,父教之忠。”“父教子贰,何以事君?”拒绝了怀公的要求被杀害。次年,秦国送重耳归晋,晋人迎重耳,杀怀公。重耳即位,是为晋文公。厚葬狐突与狐氏戎于境内的少阳山(今交城县境内马鞍山,亦称狐爷山)。因狐突教子“忠臣不事二主”,深得历代统治者推崇,且被神化。千百年来,交城县境内立庙数十座而祀之。
简介 其女狐季姬、小戎子嫁晋献公诡诸,狐季姬生重耳,小戎子生夷吾。
生平大事
晋献公十一年(前666年),重耳居蒲城(今石楼县东南)。
晋献公二十二年(前655年),因献公宠姬骊姬欲立其子为太子,宫乱迭起,重耳出逃,狐突子狐毛、狐偃跟随重耳先后周游翟、齐、鲁、宋、郑、楚,秦等国。
公元前651年,献公死,晋国内讧加剧,献公诸子奚齐、卓子相继被杀。齐、秦两国派军队护送夷吾归国即位,是为惠公。
晋惠公十四年(前637年)九月,惠公死,其子圉立为晋怀公。为巩固帝位,削弱其叔重耳影响,命随重耳出逃在外之人至期而归,不归者,诛其全家。同年冬,因狐突不召二子归国,被怀公拘捕。怀公对突说:“子回则免罪”,突答:“子之能仕,父教之忠。”“父教子贰,何以事君?”拒绝了怀公的要求被杀害。次年,秦国送重耳归晋,晋人迎重耳,杀怀公。重耳即位,是为晋文公。厚葬狐突与狐氏戎于境内的少阳山(今交城县境内马鞍山,亦称狐爷山)。
庙
现在最大的狐突庙位于清徐县城西南八华里的西马峪村北。始建于宋宣和五年(1123),金明昌元年(1190)、元至元二十六年(1289)作过修葺,并彩饰武士侍女及狐突夫妻坐像。明代又扩建了献殿,明正德年间的石柱及木构件至今还保存得十分完好。清代又扩建了山门、乐台以及钟、鼓二楼,遂构成了现在东西宽30米,南北深75米,占地约2200平方米的重院建筑。
山西省人民政府于1996年公布狐突庙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务院于2006年公布清徐狐突庙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左传》、《史记.晋世家》)
仇视惠公,幻见申生
晋献公的太子申生于公元前656年被骊姬谗言陷害逼死,成为春秋前期晋国的一大冤案。公元前650年,执掌国政的晋惠公夷吾为收买民心,准备改葬太子申生,晋国老大夫狐突随行至申生生前所居之邑曲沃新城(今山西闻喜东北)。狐突是晋臣狐偃之父,公子重耳(即后来的晋文公)的外祖父。《左传僖公十年》和《史记晋世家》载,狐突在新城参加改葬时,恍惚间遇见太子申生,申生让狐突为他御车,在车上他告诉狐突说:“夷吾办事无礼,我已求得天帝的同意,准备把晋国交给秦国,秦国将会祭祀我。”狐突乃对申生回答说:“臣听说,神灵不享受别族的祭品,百姓不祭祀别族的神灵。如果晋国不存在,您的祭祀会断绝的。何况百姓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要以灭国作为处罚呢?处罚不当而又祭祀断绝,都是不合适的,您还是考虑一下。”太子申生说:“好。那我将重新请求。过七天,在新城西边,将有巫者在那里附现我。”狐突答应到时候去见巫者,申生突然不见了。到了约定的日子,狐突去见巫者,这位巫人告诉狐突说:“我请求惩罚有罪的人,天帝允许了,这人将会在韩地受困。”狐突遇见申生完全属于一种幻觉。幻觉是在没有外物的情况下由人体自身生成的一种虚假的感知,亦即人们常说的“白日梦”。精神分析学说认为,人的精神活动主要分为意识和潜意识两大类,后者代表着人的本能欲求,平常受到意识的潜抑,而当意识因某种原因变得松弛时,潜意识就会以做梦、幻觉、笔口之误等形式表现自己。因而,幻觉在本质上代表着人的某种深藏不露的期盼和欲求。
在晋献公晚年的朝政纷争中,狐突更倾向于支持申生,申生被害后,由于重耳素有贤名以及与重耳的亲缘关系,狐突转而支持重耳,他的两个儿子狐毛、狐偃一起随重耳出外流亡,这是狐突支持重耳的最明显的证据。惠公夷吾回国执政,不合狐突的本意,加上惠公一上台就杀了里克等倾向重耳的大臣,使狐突对惠公政权更产生了一种内心的对抗和憎恶,但这种情绪因受到传统的君臣观念的抑制而难以表现。在改葬故太子的活动中,悲愤情绪的强烈和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使狐突的意识松弛,潜意识的暗流遂在某种场景的诱导下冲过意识的堤防,以幻觉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狐突通过遇见申生的幻觉,表达了他复杂的深层心理愿望:其一,幻觉掩饰了申生的死情,把狐突带入一种君臣重逢的愉快情景中,实现了他让申生存活人世的愿望。其二,狐突在幻觉中借申生之口,表达了他准备以晋畀秦、灭掉晋国的心理,这一要求因为已经得到了天帝的同意,成了无法避免之势,从而报了申生的冤仇,也伸张了他们对惠公政权的报复心。其三,狐突以百姓无罪的理由说服申生放弃灭晋请求,表达了他厚民爱国的思想意识,同时也满足了他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为民请命的心理愿望。总之,狐突的幻觉体现了他怀念申生和反对惠公政权的意念,表露了他既仇恨晋国当权者、又同情晋国民众的复杂心理。
巫者附现申生的情景,既可能是幻觉的延伸部分,也可能属于幻觉过后的真实情景。如果属于后一种可能,那我们在难以知道申生、狐突与城西巫者往日关系的情况下,只能将其揣测为《左传》作者的想像性描述。如果是属于前一种可能,那则表明了狐突对上述心理矛盾的妥协态度。他既爱恋祖国、同情百姓,同时又憎恨晋国当权者,在这两种心理欲求的作用下,最后的决定是在保存国体的前提下给当权的晋惠公以惩罚。这一决定仍然是以申生的请求表现出来,并且也得到了天帝的同意。
公元前645年,即狐突幻觉之后第五年,秦晋发生韩原之战,晋惠公被秦军俘虏,受到了一次严重的惩罚,巫者之言得到了证实。事实上,抛却先验的认识方法,我们不难确定,所谓巫者之言的“预言性”记载,肯定掺杂了《左传》作者对后来真实事件的照应性的记述。
幻觉代表着人的一种潜意识活动,这种精神现象由于没有意识的参与,因而不受现实境况的制约,它完全是个人欲念的表达,使个人欲念在表达中达到满足;另一方面,幻觉对个人欲念的表达又要披上一些貌似真实的伪装,它要假借过去的一些真实体验以及一些深入人心的道德规范来粉饰自己,以便不至于使过于唐突的欲念惊醒休眠着的意识,能悄悄通过意识的警戒,成功地表达自己。这是幻觉自我制作的机巧。狐突在幻觉中为申生御车,这一情景是有来历的。公元前660年,晋国讨伐赤狄的别种东山皋落氏(在今山西垣曲县西北五十里,今为皋落堡)时,狐突曾为申生御车(事见《左传闵公二年》)。幻觉中狐突又重现了往日一种愉快的经历,同时幻觉也借此披上了一层真实的外装。
狐突见申生的幻觉,是他的一种深层心理及其人格特征的表露,同时也是他某种强烈的政治欲念的表达。惠公执政时,狐突曾告老还家,人们也许以为他变成了一位超脱政治的贤达之士,但幻觉明确透露了他对惠公政权的反对态度,只是当时人们不能全都知晓他的幻觉,也无从对其进行科学的分析,因而得不出关于其政治态度的明确结论罢了。《左传僖公二十三年》和《史记晋世家》载,公元前637年狐突拒绝执行惠公之子晋怀公让他手书召回狐毛、狐偃二子的命令,狐突支持现政权反对派重耳的政治立场至此才暴露无遗,终被怀公杀害。这一结局可以说是狐突长期以来内心坚持某种政治立场的必然性遭遇,同时也证明了潜意识活动对某人深藏不露的政治态度无意表露中的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