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拉伯雷 - 生平
弗朗西斯·拉伯雷 - 记事
弗朗西斯·拉伯雷 - 拉伯雷与《巨人传》
《巨人传》是一部人文主义杰作。拉伯雷用夸张手法讴歌了“人”的伟大,表现了人类的巨大力量,颂扬人性。高康大一生下来便会说话,喝17000多头母牛的奶,他的衣服用12000多尺布制成。小说主人公高康大和庞大固埃两代巨人都具有超乎寻常的体魄和力量,公正善良的品德和乐观主义的天性,体现了人文主义者对人、人性和人的创造力的充分肯定。
拉伯雷提倡人的解放和自由。约翰修士在高康大支持下建立的特来美修道院是人文主义的理想国,体现了拉伯雷政治、社会宗教和道德等方面的思想原则。这些原则的核心是个人自由、个性解放。在这里,男女修士来去自由、交往自由、活动自由,而且“可以光明正大地结婚、可以自由的发财,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高康大把院规概括为“随心所欲、各行其是”,表达了对基督教禁欲主义的蔑视和反抗,体现了资产阶级争取经济政治自由的要求。
《巨人传》还表达了新兴资产阶级追求新的文化科学知识的欲求。这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作品,在小说中拉伯雷溶入了天文、地理、气象、航海、生物、人体生理、医药、法律、哲学、语言等大量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显示了作者的学识渊博,与封建神学和经院哲学作品形成截然不同的对照。拉伯雷把“使人的灵魂充满真理、知识和学问”作为作品的一贯思想,从开卷高康大降生时发出的“喝啊、喝啊、喝啊!”的喊声,到篇末神瓶发出的“喝”的谕示,首尾相应,表达了资产阶级冲破精神奴役、追求新思想、新知识的热切愿望。作品还鞭挞了封建的经院哲学教育,认为几十年的经院教育使高康大变得“呆头呆脑”、“糊里糊涂”了,只是在接受了人文主义教育后他才成为名副其实的“巨人”。
拉伯雷还以犀利的笔触针砭时弊,对基督教会、对教皇、对宗教神学和经院哲学,对教会的各种盘剥勒索和宗教裁判所的残暴,都一一进行了辛辣的嘲讽和无情的批判,嬉笑怒骂,入木三分。
拉伯雷是一位具有民主倾向的人文主义作家,他比较接近民众,他的作品继承了法国民间文学中讽刺和夸张的传统,大量运用民间语言和民间传说故事,为人民所喜闻乐见。拉伯雷在法国文学史和世界文学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对后世作家具有很大影响。
弗朗西斯·拉伯雷 - 巴赫金的拉伯雷研究
巴赫金的拉伯雷研究我愿知道你的涵义,
琢磨你深奥的语言。
——普希金《不寐篇》
这部厚厚的书有个名副其实的长名字:《弗朗索瓦·拉伯雷的创作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民间文化》,作者巴赫金开篇明义,称写出《巨人传》的弗朗索瓦·拉伯雷乃是堪与荷马、但丁、莎士比亚、塞万提斯相提并论的文学大师,然而几个世纪以来他与他那个时代的民间文化及两者之间的关系并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与研究,“一直处于一种特殊的孤立的地位”。在这篇博士论文中,巴赫金所要做的乃是一种翻案工作,即还原拉伯雷的本来面目,深究民间文化的根本。
巴赫金深知这种工作的不易,因为要理解拉伯雷,“就必须对整个艺术和意识形态的把握方式加以实质性的变革,必须对许多根深蒂固的文学趣味要求加以摒弃,对许多概念加以重新审视”,正如米歇尔·福柯所宣称的,“所谓‘文学’充其量不过是到了19世纪才得以确立起来的观念”,巴赫金试图绕到“文学”概念成形固定之前,对生活于文艺复兴时期的拉伯雷及其时代作番考察,于是他认为,更重要的是,“必须深入了解过去研究得很少而且肤浅的民间诙谐创作。”
民间诙谐创作的这种因时间流逝而至于湮灭不可识的状况,乃是因为自文艺复兴、启蒙运动以降,社会所崇尚的理性精神,像洪水般席卷冲刷了所有人的头脑,并在时间维度上打下深刻的烙印。民间曾经的笑声,渐渐淹没在这样一片嘈杂兴奋的“理性”喊声中,被扭曲甚至于濒临灭亡境地。到了17、18世纪,人们已经不能理解拉伯雷留给我们的巨大遗产了,同国人卢梭甚至严辞批评他“厚颜无耻”、“龌龊不堪”。正如福柯在《癫狂与文明》中所阐明的那样,理性将现代人与疯狂的人分隔开,疯狂于是渐成了一种并非生理学意义上的“精神病”,这是人类近代史上一次不幸的“事件”。拉伯雷时代民间文化的残声达于现代,何尝不是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这部洋溢着“狄耳倪索斯精神”的《巨人传》中似乎无处不在的没心没肺的笑、粗俗的言语和耽于声色的癫狂及那些所谓“道德审判被悬置的疆域”(米兰·昆德拉《被背叛的遗嘱》),让每个阅读它的普通读者感到吃惊甚至厌恶。
巴赫金却将拉伯雷的创作置于诙谐史及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民间文化真相中进行考察,认为世界文学史中还没有哪一部作品能像拉伯雷的小说那样如此全面深刻地反映民间广场生活的全貌,拉伯雷的不为人所理解正是由于他极为熟识当时的民间广场生活,其思想也因而带上了激进的民间性,进而使其作品拥有了特殊的“非文学性”,成为“民间诙谐文化在文学领域的伟大表达者”。为了廓清几百年来笼罩在拉伯雷身上的暧昧的迷雾,巴赫金所要做的第一个任务便是确立民间诙谐文化的规模,并对其独特性作出初步的评述。他认为:民间诙谐文化是与严肃的官方文化相对的,其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最基本的是经下三种:一、各种仪式-演出活动;二、各种诙谐的语言作品;三、各种形式和体裁的不拘形迹的广场言语。巴赫金对于拉伯雷及其时代的民间文化的论述正是基于这三个方面展开深入的。
民间文化的仪式-演出形式最重要的自然是狂欢节,在巴赫金看来,狂欢节是人们偏离现有的世界秩序而创造出来的“第二种生活”,与官方节日相抗衡,后者将现有制度神圣化、合法化、固定化,是现成的、获胜的、占统治地位的真理的庆功式,因此它注定只能是死板严肃、等级分明的,与之相反,狂欢节仿佛是庆贺暂时摆脱占统治地位的真理和现有的制度,庆贺暂时取消一切等级关系、特权、规范和禁令。狂欢节独特的语言是“狂欢节的笑”,它包涵三种特性:一、全民性,即大家都笑,“大众的笑”;二、包罗万象性,即其针对一切事物与人;三、最重要的,也是巴赫金本人在全书中始终不厌其烦地强调的,即笑的双重性:既肯定又否定,既是欢乐的又是嘲弄的。现代人不能理解拉伯雷,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双重性的笑被“粗暴地现代化”了,即认为它是纯粹的赤裸裸的否定,没有看到它表现整个世界处于不断形成过程的观点(巴赫金十分坚持这个观点,以至于在拉伯雷文本中某处出现一些纯粹否定意义的嘲讽时,他认为为是极少数例外的)。
显然,巴赫金更为的是民间诙谐文化广阔背景下的拉伯雷的创作特色及其阅读策略,以此来完善自己的“狂欢化”诗学理论。巴赫金注意到,拉伯雷作品除了受广场言语的影响之外,其诙谐哲学还有三个最流行的古希腊罗马源头:一为希波克拉底小说关于诙谐具有疗效的学说;二是亚里士多德的名言:“在一切生物中只有人类才会笑”,人们普遍认为诙谐是人类的高级精神特权;三是去拉伯雷不久的卢奇安的小说作品,尤其是《梅尼普,或在冥间的旅行》,学者多认为它对《巨人传》中爱比斯德蒙在地狱的情节产生重要影响。这样,我们便可以较好地把握民间诙谐的内在气质了。
而至于不拘形迹的广场语言,则包括了诸如骂人话、指天发咒和发誓等等,在下文中我们将会再次提及。
对此三种基本形式的状写使《巨人传》成不了一部“完整的民间文化的百科全书”,其审美观念可称为“怪诞现实主义”,生活的“物质-肉体下部因素”在其中占了绝对压倒性的地位。论文中最精辟也是最有趣的乃是巴赫金指出,怪诞现实主义的主要特点是“降格”,即将一切高级的、精神的、理想的和抽象的东西转移到整个不可分割的物质-肉体层面、大地和身体下部的层面,巴赫金一再强调,这种转化具有两重性:既埋葬又重生,既否定又肯定,诙谐即是贬低化和物质化:一切运动指向下部,又在那里获得重生。认识到这一点,我们终于不难读懂《巨人传》的情节了,比如嘉佳美丽吃了太多的牛直肠(“谁吃直肠就等于吃了大粪”),却因此生下了高康大;高康大用各式各样的物品擦屁股,从而得出孰好孰坏的结论;巴奴日被吓出了屎尿,却称它们为“美丽的郁金香”……我们也可以知道为什么骂人、诅咒、发愿为何总是指向下部(“天主的肚子”、“你下地狱吧”之类),当人问及约翰修士为何如此爱好发誓,他说:“为我的言语更加美丽,这是西塞罗式的修辞之花。”
从怪诞主义出发,巴赫金向我们展示了垃伯雷伟大的创作,如其笔下的节日的形式和形象、筵席形象、怪诞人体形象及其来源和物质肉体下部形象,完美地阐释了这部包罗万象的作品。由于他的翻案工作,拉伯雷的笑声终于隐约地达于我们耳际,带给我们醍醐灌顶的美妙感觉。
弗朗西斯·拉伯雷 - 七星诗社
弗朗西斯·拉伯雷 - 参考链接
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1fd8e70100067n.html
2 http://manage.future.org.cn/article_view.php?id=23179
3 http://zhidao.baidu.com/question/2300669.html?fr=qrl
4 http://info.datang.net/L/L001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