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努特·汉姆生 - 人物简介
克努特·汉姆生一八五九年八月四日生于沃高湖西岸一个叫佳尔牟的边远小村,一九五二年二月十九日夜间卒于格林姆斯达德附近的诺尔荷姆庄园,享年九十二岁半。他经历了从马车到原子的时代,一生充满了动荡,但阅历十分丰富。然而,最重要的是,他笔耕了一生。汉姆生的创作天才和写作能力对他都是有决定意义的,这就是他的全貌。奥斯卡·王尔德在一封信中写道,“对于作家来说,写作是他表现生活的唯一方式。”王尔德(1856-1900,英国诗人、作家,是上世纪末文学界一个最值得注意的人物。)是这样,汉姆生也是这样,源源不断的作品告诉人们:他还健在。
克努特·汉姆生 - 人物经历
克努特·汉姆生挪威小说家、戏剧家和诗人。出生于农民家庭,童年时期边远的洛福顿群岛,未受过正规教育。15岁时就开始独立谋生,同时了开始写作,十几年间靠打零工勉强糊口。
为生气所迫,青年汉姆生曾两资游泳到美国。这期间,他接触到美国作家马克·吐温等人的作品,并根据自己的深切感受,于1889年发表了《现代美国的精神生活》一书。他首次放纵人马克·吐温那里得来的幽默感,对所谓“美国生活方式”进行了辛辣的的嘲讽。1890年,他以小说《饥饿》在文坛崭露头角。这部作品的抒情文体对欧洲一些作家影响很大。使汉姆生在挪威文学界获得巨大声誉。此后他陆续发表了一系列作品,著名的有《神秘》(1892),《牧羊社》(1894),《维多利亚》(1898),《大地的成长》(一译《拓荒记》,1917)。
汉姆生是反对新浪漫主义的作家之一,主张极端的自然主义,提倡心理文学。在他的“为斯堪的纳维亚的文学开创了一个新时代”的作品《饥饿》中,他出色地描写下意识的冲动和模糊的、非理性的情感。长篇小说《大地的成长》是汉姆生成熟时期的代表作,标志着他的创伤走向了顶峰。
1920年“由于他的里程碑式的作品《大地的成长》”,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汉姆生的哲学思想深受尼采的极端个人主义的影响,主张回归自然,反对欧洲的现代文明。在《大地的成长》中,作者在对自然和劳动赞美的同时,也反映出肯定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的保守观念。
汉姆生的晚年很不光彩,由于他在二次世界大战时支持纳粹,战后被挪威政府以叛国罪判刑,后因病获释。在老人院中,他谦卑而被贬抑地度过余生。
克努特·汉姆生 - 写作风格
或许有人要问:在他一生中,是不是有一种把那些单个的经历变成为有意义的整体的主导东西呢?一些评论家企图把汉姆生漫长的一生归结为纳粹时期那一小段,以为这样就能解答汉姆生让人琢磨不透的一生;但这是徒劳的,因为这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假若要探讨汉姆生及其作品的话,唯一有效的方法是去领会他和写作的关系。说克努特·汉姆生写书是为了助长某种特殊的思想意识或是为了挣钱度日,这种理论的出发点就是要把人引入歧途。他写作的动机不是因为能用好的故事使芸芸众生得到消遣而感到极大的高兴,不是出于什么道义上的愤慨和某种责任感,不是虚荣,不是社交奢望,也不是想得到巨大的荣誉和变得多么有名气。所有这些因素在汉姆生选择职业时都可能起过作用,在他一生不同的时期都可能有过不同的举足轻重的影响;但没有一处因素是他要当作家的真正动力。汉姆生也许感觉到了,与其说是他选择了文学,倒不如说是文学选择了他。迫于内在的需要,一种义不容辞的责任使他注定要一辈子写作。假若在挪威文学史上“使命”二字是有所指的话,那无疑是指汉姆生。
早在青少年时期,汉姆生就迷上了文学创作,就被语言那神秘的生命力所吸引。一八八八年,即汉姆生通过《饥饿》取得突破的前两年,他在一篇文章里写道:
“语言肯定会有音乐那种和谐的效果。任何时候,作家都应不断寻找感人的语言,并用得恰如其分而催人泪下。好的语言具有色彩、光亮和味道。作家的使命就是驾驭语言,发挥它的作用,而不是让它显得无力──这一点是绝对不可忽视的。作家必须能够在浩翰的语言海洋中游泳,必须能够信手拈来,挥洒自如。他不仅要知道文字的表面意思,更要掌握它的内涵。一个字往往有言外之意,潜在意义,还有旁敲侧击的意思。”
克努特·汉姆生 - 完美主义
汉姆生的推崇者及作家K·彦森从年轻时代就认识他。彦森写道,他从未见过一个象汉姆生这样变态的唯美主义者:“他一旦在书里发现或是自己创造一个新鲜的、颇有味道的词儿,就能高兴得一天都手舞足蹈。”
与汉姆生结合四十多年的玛丽·汉姆生在她一九五三年出版的一本名为《彩虹》的回忆录中写道,当克努特“孕育”一本书并开不了头的时候,家里其他人都得跟着倒霉。整个“阵痛”期,他深深绝望,十分痛苦。好几次他都向家里人和自己许愿,只要完成手头这部书,他就再也不这样了。但不幸的是──或幸运的是,那些钦佩他语言技巧的人会说──他根本不可能信守诺言。和汉姆生结婚后,玛丽十分吃惊地发现,丈夫多次抱怨过当作家是份苦差事。但是,她再了解汉姆生不过了。他完全有可能对自己的作家职业说些反话,但她看得出,也只有这种职业,才能给他真正的快乐。她写道:“假若他需要真正的快乐的话,我的爱对他确实是不可少的;然而我懂得,当他象现在这样坐立不安,无法写作时,那就什么都无济于事了。或许我给他的快乐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
写得出来或是写不出来,那才是问题的关键。“瞧,现在咱们就能看出我到底怎么样了,是充满活力?是死气沉沉?还是已不可救药?”他在给玛丽的家书中写道。玛丽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诺尔荷姆,他则装起自己的素材,前往克里斯蒂安桑达的埃尔斯特饭店去专心写作。
汉姆生三岁时,举家迁至挪威北部的哈玛罗埃。在那儿,他们象普通农民一样糊口度日,此外,还要靠他父亲的手艺贴补一点。他父亲是个不错的裁缝,克努特在家里七个孩子中排行第四。
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就试着创作了《琢磨不透的人》并在一八七七年发表于特鲁姆索。一年后,在波多又发表了《毕约盖尔》。另外一部作品是长叙事诗《和解》,出版于一八七八年。毫无疑问,这位踌躇满志、初露头角的作家把这些看成是自己漫长一生的入门大作。但后来被证实,那只不过是他文学生涯中的一段平平淡淡的小小插曲而已。那个“算不了什么里程”的文学生涯确实是太短暂了。如今,汉姆生的青少年时期除了专门研究人员之外,没有什么人会感兴趣了。对普通读者来说,在他早期作品中最有趣的发现是:就连汉姆生也曾有过陈词滥调,也有过败笔。
克努特·汉姆生 - 声誉扫地
阿道夫·希特勒在德国夺取了政权,并开始了可怕的战争叫嚣。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及魏玛共和国的帝国时代起,汉姆生对德国人就始终怀有好感,此时他仍坚持其对德国的同情。一九四O年德国人侵占挪威之后,那惨痛的岁月才真正开始了。汉姆生凭他那双爱国的、挪威人的眼睛,终于认清自己在这场生与死的搏斗中站错了队。
一九四五年挪威解放,汉姆生声誉扫地。他被迫进行严格的精神检查,最后精神病医生得出的结论是,“他已永远失去了正常的精神机能。”在后来的法庭诉讼中,他被判处付给挪威政府一笔足以使他破产的款额,用以赔偿德国侵略政权从他这儿得到的精神支持。他前程一片黯淡。例如他今后的收入将从何而来呢?就他当时那种处境来看,连他最重要的财富,即作者版权,在这种情况下都等于零了。无论是在二次大战期间还是之后,许多能劝汉姆生的挪威人都劝他以匿名方式从头干起。然而,要让克努特·汉姆生去缄默是不可能的。他需要表达自己,他渴望写作,这种欲望极为强烈。他的才华依旧不减,这在《在畸形的小道上》(OnOvergrownPaths,一九四九)中可见一斑。在他一生中最后这部书里,汉姆生对那位检察长及那些精神病医生对他的做法进行了回击。除这以外,他在作品中还流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悲观情绪。往事新事全都呈现在这个笔耕不休的人眼前:“一、二、三、四─于是我便坐下把它记录下来,为我自己写一点点小东西。没什么目的,不过是一种老习惯而已。我抑制不住地写着无声的字─我是一个漏水的笼头,一滴、二滴、三滴、四滴─。”
克努特·汉姆生 - 后世影响
克努特·汉姆生对二十世纪欧美文学的影响之大,是不可估量的。《饥饿》、《奥秘》一类书的革命性,就在于它们首次对人的本性提出了新的认识。文学作品中第一次出现了时新的、怪僻的、忧人忡忡的人物。早在佛洛伊德和容(1875-1961,瑞士心理学家及心理治疗学家)之前,汉姆生就以其对精神心理变态的深刻洞察力,为我们
认识的外延奠定了基础。在文学领域内,人类行为反应形式上,也出现了诸如心理矛盾、复合情感,有时甚至是无条理因素的描写。在那平铺直叙的文体竟也如此娴熟,不失其风格,因而也为后人起而效之。一九二九年,托马思·麦恩坚持说,诺贝尔文学奖从来没有授给比他更合适的人了。此外,F·卡夫卡(1883-1924,奥地利小说家,幻想小说的创造者)、B·布莱希特(1898-1956,德国诗人、剧作家及戏剧改革家)及亨利·米勒等作家也都表达过他们对汉姆生的仰慕。在一美国版本的《饥饿》序跋中,I·B·辛格阐述道,汉姆生“在各方面均堪称现代派文学之父──例如其主观意识、不完整性、倒叙手法的运用及其抒情风格等等。二十世纪的所有现代派小说,均源于汉姆生。”
“挪威官方”对汉姆生极少渲染。一般说来,挪威人是极敬重文学家的,但他们把汉姆生却当成例外──没有一条大道、一个广场或公共建筑以他的名字命名。钞票上没有印他的头像,也不曾为他发行过一枚纪念邮票。
尽管汉姆生在正式场合无声无息,但他永远活跃在文化界,永远是文化界的热门话题,人们无尽地思念他,谈论他,并为他著书立传。自从一九八二年以来,在哈玛罗埃曾先后四次组织安排过“汉姆生日”。这类庆典活动虽然强调这个地区文化艺术的整体,但汉姆生在这些活动中总是举足轻重。一九八八年夏,汉姆生协会在最近一次的“汉姆生日”宣告成立,其宗旨在于促进对这位作家及其作品的更进一步了解。
克努特·汉姆生 - 当代声誉
无论做为一个作家或个人,他那种政治观点始终犹如不详的阴影笼罩着他。第二次世界大战都已结束长达四十年之久,许许多多挪威人还由于对他的失望而怀着一种既爱又恨的复杂矛盾心理。“挪威官方”对汉姆生极少渲染。一般说来,挪威人是极敬重文学家的,但他们把汉姆生却当成例外──没有一条大道、一个广场或公共建筑以他的名字命名。钞票上没有印他的头像,也不曾为他发行过一枚纪念邮票。
就汉姆生这个人其它方面而言,近些年来须提的事便是关于这个“琢磨不透的人”的大部头传记文学挪威语译本──《克努特·汉姆生的一生》。此书由英国人罗伯特·弗尔固森撰写,首版于一九八七年。汉姆生的八月三部曲的第一部《赶路人》的电影脚本已在着手筹备,并计划在一九八九年秋首次放映。还有,汉姆生的另一本书《生活片断》也出版了。该书通篇都是鲜为人知的小故事,是从一些陈旧的期刊、报纸上挖掘出来的。
那么,那位热衷于汉姆生的外国人图的是什么东西呢?他为什么追随作家的足迹去细心感受他住过及光顾过的地方呢?在佳尔牟,一些热心肠人重新修建了汉姆生出生的那所房子,还建起了一个小博物馆。在那里还竖起一个九米高的纪念碑,上面嵌有一浮雕像,它出自雕塑家W·拉斯穆森之手,一九六O年完工。在哈玛罗埃还有一个类似的私营博物馆及一尊塑像,这个塑像是一个希腊人G·台米斯托克勒斯·马尔托的作品。人们对这尊塑像的艺术修养尚有些争议,他是根据汉姆生的一张像片雕塑了这个半身像,然后赠送给哈玛罗埃市政府。在谢令里埃还有克努特·汉姆生青年时期的一尊半身雕像──是T·B·斯格尔斯维克塑的,揭幕典礼于一九八四年“汉姆生日“时举行,由克努特·汉姆生之子、画家T·汉姆生亲手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