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概述
周景王姬贵在位时,财政窘困,器皿用具都得向各国乞讨。有一次,他宴请晋国大臣荀跞,指着鲁国送来的酒壶说:“各国都有器物送给王室,为何独独晋国没有?”荀跞的随员籍谈答复说,当初晋国受封时,王室就没有赐以礼器,目下晋国又忙于对付戎狄,送不出礼物来。姬贵列数了王室赐给晋的土地器物,讽刺世代掌管典籍的籍谈是“数典而忘其祖”,这就是成语“数典忘祖”的来源。这件事说明,春秋初年王室还能赐些土地器物给诸侯,这时却只能靠向诸侯乞讨度日了,天子的威望已经一落千丈。
民间歌谣
姬贵在位期间,郑国的执政大臣子产(即公孙侨,字子美)实行改革,整顿贵族田地和农户编制,承认土地私有,按田亩征税等等。接着,他又用200多斤铁铸造了一只鼎,把新制定的保障改革成果的刑书铸在鼎上,放置于王宫门口,让百姓都知道新刑法。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刑鼎。新刑法由于限制了旧贵族的胡作非为,触及了贵族的利益,贵族们就用歌谣诅咒子产说:
硬逼我将好衣服藏在家,
还将我的田产左盘右查。
谁去杀子产啊,
我一定参加!
子产听了,毫不动摇,说:“只要对国家有好处的事,我死也得坚持,改革可不能中途变卦。”几年后,子产的改革已见成效,郑国的百姓就用歌谣来感谢他说:
我们的子弟,子产来教导,
我们的田地,子产帮助我们把产量提高。
如果子产死去,
有谁能象他那样好?
执政年表
子产执政20年,使郑国内部安定,生产发展;对外维护了国家尊严,使大国不敢轻视郑国这一小国。
公元前522年,郑国由子大叔执政,对百姓进行残酷的压迫。大批平民聚集到萑苻之泽(今河南省中牟县内),依据险要,和奴隶主贵族展开了武装斗争。后在于大叔的镇压下,起义者因寡不敌众而全部战死。
公元前524年,周景王铸造大钱,是我国文献中关于铸钱的最早纪录。
姬贵在位时,原立嫡次子姬猛为太子,但后来姬贵却又宠爱庶子姬朝。公元前520年4月,姬贵病重,特嘱咐大夫盂宾要扶立姬朝为嗣君。姬朝还没有来得及被立为嗣君,姬贵就病死。
姬贵死后的庙号为景王。
历史记事
濡上之盟
周景王六年(前五三九年),北燕的燕简公逃亡到齐。周景王九年(前五三六)十一月,齐景公到晋,请晋允许进攻北燕。晋士鞅及其辅相士匄到黄河边上迎接齐景公。晋平公答应齐的请求。此年十二月,齐景公率军进攻北燕,打算把燕简公送回。晏子估计燕简公送不回,因为燕已有新君,新君为燕国民众拥戴。再说,齐的国君贪图贿赂,左右的人只会阿谀奉承,办事不讲信用,所以是不会有成果。次年元月,应齐要求,北燕和齐媾和。元月十八日,齐景公住在虢(今河北任丘县西北),北燕派人进见齐景公结好说,敝邑知罪,岂敢不听从命令?请求进献先君的破旧器物用来谢罪。齐公孙晰建议接受北燕归服而退兵,以后有机会再出兵讨伐。二月十四日,齐和北燕在濡上(今河北任丘县西北)结盟。燕人把燕姬嫁给齐景公,并赠送玉饔、玉柜、玉斝等物。齐军遂撤归。
楚赦无宇
楚灵王继位之前担令尹时,曾使用国王旌旗去打猎。芋尹无宇将旌旗砍断说,一国两君,谁受得了?楚灵王继位之后,于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建章华之宫,接纳逃亡的人,无宇的守门人逃进章华之宫。无宇要进去抓他,管理宫室的官员不让,说在国王的宫里逮人,罪过就大了。遂逮捕无宇而进见楚灵王。楚灵王正待饮酒,无宇申诉说,天子经营天了,诸侯治理封疆,这是古制。边境之内,哪里不是国君土地?吃着土地的出产,谁不是国君的下臣?所以《诗》说:普天之下,都是天子土地,四方之与,都是天子下臣。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边以此奉事上边,上边以此祭祀神灵。因此,王统治公,公统治大夫,大夫统治士,士统治阜,阜统治舆,舆统治隶,隶统治僚,僚统治濮,濮统治台。养马有圉,放牛有牧,各有专司以应付各种事情。周文王的法令说,有逃亡者,就大搜捕,因此就得了天下。先君文王制订惩罚窝藏的法令说,隐藏盗贼的赃物,和盗贼同罪。按章华之宫官员的做法,就没有地方抓获逃亡的奴隶。如果用两位文王的法令来逮捕盗贼,盗贼是有地方能逮住的。于是,楚灵王赦免无宇,让他进章华宫抓逃亡的守门人。
鲁昭公赴楚
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楚灵王建成章华之台,希望诸侯参加落成典礼。楚大宰薳启彊至鲁,对鲁昭公说,从前贵国的先君成公命令我先大夫婴齐说:我不忘先君的友好,将要派衡父光临楚国。楚国一直盼望能来,至今已经经历了四位君王,但还没有来,只有襄公为我国的丧事而光临。现在请君主您移步屈尊,和寡君见面。如果君主您不赴楚,使臣我便请问君主领兵出动的日期,寡君将拜见您。鲁昭公准备前往楚国时,梦见鲁襄公为他出行而祭祀路神。梓慎认为,还是不去为好。子服惠伯则坚决主张昭公前往,他认为,先君没有去过楚国,所以周公祭祀路神以引导他;襄公到了楚,然后祭祀路神来引导君主。此年三月,鲁昭公赴楚,郑简公在郑都城城门师之梁慰劳鲁昭公。楚灵王在章华之台设享礼招待鲁昭公,让高大健壮的人相礼,并把大屈之弓赠送给鲁昭公,事后却又后悔。楚薳启彊听说此事,便去见鲁昭公,一见面就下拜祝贺,鲁昭公询问原因,薳启彊说,齐晋、越想要这张弓很久了,寡君没有赠送,而送给您。您防备抵御三个邻国,谨慎地保有宝物,岂敢不祝贺?鲁昭公害怕,就把弓还给楚灵王。
杞取成邑
成(今山东宁阳县东北)邑本属杞,后来鲁国侵占杞国土地,成邑即在其中、鲁将成邑赐给孟孙氏作为私邑。在晋国干预下,鲁曾归还所侵杞国,但未全部归还,成仍为孟孙氏私邑。鲁昭公七年(前五三五),鲁昭公应楚之召赴楚,此事为晋忌恨,帮派人到鲁划定杞国田地疆界,让鲁全部归还其地。季孙打算把成邑交还杞国。当时,谢息为成邑之宰而戍成地,不同意交还,认为人们即使只有小智小慧,也会守着器物而不随便出借,这是礼。孟孙跟随国君赴楚,而守臣却丢掉他的城邑,即使是您也会怀疑我不忠。季孙认为国君正在楚,这对晋来说就是罪过,假若再不听从晋而归还杞田,那么鲁的罪过就更重。晋必定发兵攻鲁,我们无可抵御,还不如给他们。等晋国有机可乘再将成邑从杞取回。我给您桃(今山东汶上县东北)地,将来成地若重归我国,谁敢占有它?您这就得到两分成地了。鲁可以因此没有忧患,而孟孙又增加了封邑,您又担心什么?谢息以桃地没有山为理由而推辞,季孙又将莱山、柞山(今山东莱芜县境)给他。谢息这才迁到桃地而让出成邑。于是杞在晋支持下取回成邑。
晋平公赐子产鼎
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子产到晋聘问,正值晋平公患病。韩宣子迎接子产,私下里说,寡君卧病,已有三月之久,凡应祭祀的山川都去祈祷过,病情却只有加重而不减轻,现在梦见黄熊进入寝门,不知这是什么恶鬼。子产说,以君主的圣明,您做正卿,哪里会有恶鬼?从前尧在羽山杀鲧,他的精灵变成黄熊,钻进羽渊,后来为夏朝所祭祀,并且三代都祭祀他。晋做盟主,或者没有祭祀他吧!于是韩宣子祭祀鲧,晋平公的病逐浙痊愈。为了酬谢,晋平公将晋所得莒国的两个方鼎赐给子产。
州田归晋
州(今河南沁阳东)县原是晋栾豹的采邑。栾氏被灭以后,晋国的范氏、赵氏、韩氏争夺这块田地。周景王六年(前五三九),晋平公把州田赐给随郑简公聘晋的郑公孙段。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公孙段死。子 产替公孙段之子丰施把州田归还晋执政大臣韩宣子。子产说,过去君主认为公孙段能够承担任务,因而赐给他州田。不幸他早死,不能长久享有君的赐予。他的儿子不敢占有,也不敢让君主听到,所以私下送给您。韩宣子辞谢。子产说,古人言:父亲劈柴,儿子不能承担。丰施害怕不能承受先人的祷禄,更何况大国的赐予?即使您执政,可以使他免于罪戾,后人如有关于边界的闲话,那么敝邑将获罪,丰氏就会被讨伐。您取得州田,便会使敝邑免免于罪过,又扶持了丰氏。谨敢以此作为请求。于是韩宣子接受州田,并报告给晋侯。晋平公把州田赐给韩宣子。韩宣子自己觉得有愧,便以州田与宋大夫乐大心原(今河南济源县西北)县交换。
子产论伯有为鬼
郑国伯有于周景王二年(前五四三)被杀。周景王十年(公元前五三五),郑人惊呼伯有之鬼返归,于是慌忙逃奔,不知逃向何处。后来,子产立了过去被杀的子孔之子公孙泄和伯有之子良止,来安抚鬼魂,人们才安定下来。子太叔问这样做的原因。子产说,鬼有所归宿,这才不去做恶鬼。我是为他寻找归宿。子太叔说为什么立公孙泄呢?子产说,为了使他们高兴。子产到晋国后,赵景子问,伯有还敢做鬼吗?子产认为能。人刚死去叫做魄,其阳气叫做魂。活着时衣食精美丰富的魂魄就强有力,因此具有现形的能力,一直达到神化。普通的男女不能善终,尚且能附在别人身上,以大肆惑乱暴虐,何况伯有是我们先君穆公的后代,子良之孙,子耳之子,敝邑的卿,执政已经三代。郑国虽然不强大,或者就像俗语所说是“蕞尔小邦”,可是三代执执掌政权,他使用东西很多,在其中汲取的精萃也很多,他的家族又大,所凭借的势力雄厚,可又不得善终,能够做鬼,不也是应该的吗?
罕朔奔晋
郑国子皮的族人酗酒,很为罕朔厌恶。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二月,罕朔将子皮氏的罕魋杀掉,然后逃奔到晋。此时,子产正在晋聘问,所以韩宣子他向询问,安排罕朔什么官职。子产认为君主的寄居之臣,如果能容他逃避死罪,也就是奢望,还敢选择官位?卿离开本国,随大夫的班位;有罪的人根据罪行降等。这是古制。罕朔在敝邑的班位是亚大夫。他的官职是马师。得罪而逃亡,这就听凭执政安排。能免他一死,所施的恩惠就很大了,又岂敢要求官位?韩宣子赞成子产的意见,便让罕朔随下大夫的班位。
卫襄公死
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七月,卫襄公死。晋国商议吊唁之事,大夫们对范献子说,卫事奉晋恭敬亲近,晋对卫却不加礼遇,包庇其叛乱者并占取其土地,所以诸侯才对晋三心二意。《诗》说:“(即鸟)鸰在平原,遇到急难,兄弟互相救援,又说:死丧是那么可怕,兄弟要互相关怀。兄弟不和睦,就不相亲善,何况远方的人们,谁敢前来归服?现在若卫君的后嗣不加礼遇,卫国必然背叛我们。这会断绝诸侯与晋的友好。范献子把这话告诉执政大臣韩宣子。韩宣子很高兴,派范献子到卫吊唁,同时归还戚地的土田给卫。卫的齐恶向周朝报告丧事,同时请求赐予恩命。周景王派成阝简公到卫吊唁,同时追命卫襄公说:叔父升天,在我先王左右,以辅佐事奉上帝,我岂敢忘却高圉、亚圉?”
孔子论孟僖子
鲁昭公七年(前五三五),孟僖子作为辅丁随鲁昭公赴楚,因不懂礼仪,不能对郊外的慰劳答礼。返鲁后,返鲁后,孟僖子发学习礼仪,监死时,召集手下大夫说,礼仪,是人的主干。没有礼仪就不能自立。我听说孔丘将要得志,他是聪明人的后代,而其家族却灭亡于宋。他的祖父本应据有宋国,但让给了宋厉公。到了正考父,辅佐戴公、武公、宣公、接受三命做上卿后,更加恭敬,所以他的鼎铭说:一命低头,二命躬身,三命深深弯腰。稠粥在这里烧煮,稀粥也在这里烧煮,用来糊口。他的恭敬就像这样。臧孙纥有话说:聪明而又有明德的人,如果不能做国君,他的后代必定显贵。现在恐怕会在孔丘身上!我如果得以善终,一定要我二孩子和何忌给他老人家,跟他学习礼仪,以稳定他们的地位。孟僖子死后,说和何忌把孔子作为老师事奉。孔子说,能够弥补过错的,就是君子啊!《诗》说,取法仿效君子,孟僖子可以为人们取法仿效。
单成公立
周王朝卿士单献公丢弃亲族而任用寄居的客臣,引起亲族不满。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十月二十日,单襄公。单顷会的族人杀单献公、是奉献公之弟为宗子,即单成公。
伯瑕论日食
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四月一日发生日食,晋平公向伯瑕询问,谁将要承当日食之祸。伯瑕认为鲁、卫两国会遭到凶险,不过,卫受祸大,鲁受祸小。日食时,日头离开卫的分野,到了鲁的分野,若发生灾祸,就应该鲁国承受。这次大灾难恐怕要落在卫君之身,鲁国则要由上卿来承担。晋平公说,《诗》说:太阳发生日食,是什么地方不好,是什么意思?伯瑕回答说,是说不能办好政事,国家无道,不用善人,就会在日、月食之灾里自找倒霉,所以政事不能不谨慎。政事只要致力于三条就行:一是选择人才,二是依靠百姓,三是顺从时令。十一月,鲁上卿季武子死。晋平公对伯瑕说,你的预测应验了,能否经常如此占验?伯瑕认为不行,因为六种事物不相同,百姓心志不统一,事情轻重不相类,官员好坏不一样,开始相同而结果相异。
卫灵公立
周景王十年(前五三五),卫襄公死。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其宠姬婤姶生孟絷,。当初,卫卿孔成子曾梦见卫国始叔对自已说,立元为国君,我让羁的孙子圉和史苟辅佐他。史朝也梦见康叔对自己说,我将命令你的儿子孔烝鉏的曾孙圉辅佐元。后来,生子,取名为元。孔成子卫襄公死后,用《周易》占筮,把卦象给史朝看,史朝解释卦辞“元享”说,元享,就是元将享有国家。孟絷有脚疾,只能待在家。国君主持国家,亲临祭祀,奉养百姓,事奉鬼神,参加会见朝觐,哪能待着?于是,孔成子立元为卫君,即卫灵公。此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安葬卫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