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事件
熊三拔(Sabbatino de Ursis1575-1620),其于1597年入耶稣会,之后进罗马学院学习,不久即肄业离开了罗马。熊三拔在中国传教约15年,共留下《泰西水法》、《简平仪说》、《表度说》、《中国俗礼简评》和《陆若汉神父著述注解》五本书,以及一些关于教义和传教经历的信札等。利玛窦去世前,把最重要的文件资料都移交给了熊三拔,并告诉熊三拔他最大的遗憾是虽然身在北京,却没有见到被他称为“东方康士坦丁大帝”的万历皇帝, 没有使万历皈依基督教。熊三拔是一个文学造诣很高的传教士,擅绘画,通建筑和宗教的密传学说。熊三拔的成长故事和利玛窦非常相似。在熊三拔启程前往中国的时候,爷爷写了一封信:无论去哪里,都要小心,要带着责任去中国。
1603年,在读完神学之前,就获准去传教区。
1606年,晋铎后乘郭居静神父从澳门回南京的机会,和他一起直接去了北京,此后他一直留居北京直到1617年被驱逐出境。在北京期间跟从利玛窦学习中国文字,以精通为要求,尤其注重学习中国的自然哲学,作为研究课题。利玛窦认为熊三拔本人温和谦恭,做事认真负责,所以在病危时将院长的重任托付给熊三拔。
1611年,这一年,朝廷第一次提出修改历法之议,但钦天监及礼部官员自知不能胜任此事,要求皇上另派外国学者,如利玛窦的同伴或者继任者等参与修订工作。于是皇上命令庞迪我与熊三拔从事修历,因熊三拔曾撰有这方面的专著。他们即采取步骤,由熊三拔与徐光启、李之藻将拉丁文的行星说译成中文,并根据历次月食观测记录,包括前在欧洲、印度及中国的观测记录,作为比较研究,以确定北京的经度位置。另一方面,由庞迪我确定中国从广州至北京各重要城市的纬度位置。由于中国官员们的嫉妒和傲慢,使这次修历工作被迫中止。于是熊三拔神父转向另一方面,开始制造各种水力机械;因其新奇和灵巧,吸引了皇帝的兴趣和赞赏。往观者络绎不绝,路过教堂时,往往入内参观各种绘画;其中某礼部尚书曾称呼教堂为“天主堂”,于是“天主堂”之名遂成为所有罗马公教教堂之通称。
1612年,徐光启又请教熊三拔作《泰西水法》,之后在序言中也说:“迄余服阕趋朝,而先生已长逝矣。间以请于熊先生,唯唯者久之,察其心神,殆无吝色也,而顾有怍色。余因私揣焉:无吝啬者,诸君子讲学论道所求者,亡非福国庇民,矧兹土苴以为人,岂不视犹敝蓰哉!有怍色者,深恐此法盛传,天下后世见视以公输墨翟,即非其数万里东来,捐顶踵,冒危难,牖世兼善之意耳?” 殆无吝色,意思是几乎没有舍不得的神色;顾有怍色,是徐光启讲自己常常打扰人家,而感觉到惭愧。
1616年,因熊三拔神父博得万历帝的好感,而使诸传教士获得传教自由之特许。但好景不长,旋即因南京教难之勃发,以致熊三拔及其同伴们悉遭被逐澳门之厄运。在他们离去后,徐光启命一忠实可靠的教友看守教堂与利玛窦坟墓,因其为钦赐之物,他人不得强夺,而得以保存;一直到1622年教难平息,神父们才允许重返故地 。
1620年5月3日逝世。熊三拔神父虽体弱多病,常发高烧,但在专职工作之外,还为年轻教友讲授哲学,为儿童辅导华语基础,并为未来教士们传授语言和中国古书中的精辟内涵。这些纷繁的事务使他积劳成疾,而于1620年5月3日卒于澳门。
评价
徐光启曾说:“泰西诸君子,以茂德上才,利宾于国……其实心,实行,实学,诚信于士大夫也……余尝谓其教必可以补儒易佛,而其绪余更有一种格物穷理之学”。徐光启这段话的意思是说,熊三拔和其他来自西方的诸君子,以他们的高尚的品德和绝世的才学,对我们大明作出了有益的贡献。熊先生用他诚实的心胸以及自己的实际行动,取得了士大夫阶层的认可。
倪波路曾写道:“利玛窦在1610年去世后,徐光启在动荡的崇祯年间又活了23年。在此期间,另一位来自意大利的耶稣会士熊三拔成为徐光启的助手。徐光启借助这个年轻人,翻译了欧洲水利工程学著作《泰西水法》,后来收在著名的《农政全书》中,是引进西方工程学的先驱。这个“熊三拔”,原来的姓氏是“Sabbatini de Urisis”。“倪波路”也姓“Sabbatini”,原来就是熊三拔同一家族的后裔。利玛窦、熊三拔来中国后,再也没有回到家乡,死后安葬在北京。
个人著作
一、《简平仪说》,一卷,万历三十九年刻本,题:“泰西熊三拔撰说,吴淞徐光启札记。”李之藻收人《天学初函》,《四库全书》收入子部《天文算法类》一,道光二十四年钱熙柞收入《指海》。徐光启有序,略谓:“先生(利玛窦)尝为余言:u2018西士之精子历,无他谬巧也,千百为辈,传习讲求者共千年,其青于蓝而寒于水者,时时有之。以故言理弥微亦弥著,立法弥详亦弥简。u2019余闻其言而畏然。……先生没,赐葬燕中,仍诏听其同学二三君子,依止焚修。诸君子感恩图报,将欲续成利氏之书,尽阐发其所为知天事天,穷理尽性之学。而会中朝方修正历法,特简宿学书儒。于时司天氏习闻诸君于之言者,争推举以上大宗伯,欲依洪武壬戌故事,尽译其书,用备典章。……是仪为有纲熊先生所手创,以呈利先生,利所嘉叹。偶为余解其凡,因手受之,草次成章,末及详其所谓故也。若言其一革也。抑又文豹之一斑矣。熊子以为少,未肯传,余固请行之,为言历嘴矢焉。第欲究竟其学,为书且千百是,是非余所能终也。必若博求道艺之士,虚心扬榷,令彼三千年增修渐进之业,我岁月间拱受其成,以光昭我圣明来远之盛,且传之史册。”
二、《泰西水法》,六卷,较前书晚一年告成,亦收入《天学初函》及《四库全书》子部《农家类》。明刻本题:“泰西熊三拔撰说,吴淞徐光启笔记,武林李之藻订正。”有徐光启、曹于注、郑以伟所作序。曹序曰:“太史玄启徐公,较念民隐,于凡农事之可兴,靡不采罗。阅泰西水器,及水库之法,精巧奇绝,译为书而传之;规制具陈,分秒有度,江河之水,井泉之水,雨雪之水,无不可资为用,用力约而收效广。盖肇议于利君西太,其同侪共终厥志;而器成于熊君有纲,中华之有此法自今始。”西太多作西泰。
三、《表度说》,一卷,万历四十二年(1614)成书,题:“泰西熊三拔口授,慈水周于愚、武林卓尔康笔记”,有李之藻、熊明遇及周于愚序。《天学初函》收入,《四库全书》于部《天文算法类》著录。周子愚时任钦天监监副,序中曾述及译此书经过曰:“余见大西洋诸先生,其诸书内具有此法,请于龙精华先生译其书,以补本典,用备历元。龙先生然之,乃以其友熊有纲先生,即为口授,因演成书,以行于世。大西洋诸君于所携本国书典,其种甚广,各极其妙,我中国人当一一传而译之,悉如此书也。忆昔余与利西泰先生尝谈律吕之学,见其精实,可以补本典所无,余愿有请也,利先生慨然许之。呜呼!先生已化,不能无人琴之感矣!今其友龙先生依然道故,再请之,龙先生曰:“吾友之本业,则事天主,讲学论道也;学道余晷,偶及历数耳。贵国诸君子心欲之,吾辈何有吝色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