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许席图,1940年出生,为台湾的学生领袖与白色恐怖的受难者。云林县北港镇人。许席图与姐姐相依为命,先是就读于国立政治大学企管系,后转至法律系就读,在政大就学期间,许席图也担任过政治大学代联会总干事;当时的台湾大学学生发起自觉运动以强化国民公德心,许席图出任学生自觉运动推行会秘书长及主席。
履历
1969年许席图有意筹组“统一事业基金会”,打算以会员募股方式,筹募活动经费,推展公益事业,引发独揽学生事务的救国团与情治单位注意。1969年2月许席图被以“意图颠覆政府”的罪名逮捕,关押于景美看守所。
后记
许席图在狱中被刑求而导致精神分裂症,在独居房里,日间是语无伦次,行动异常,夜间则大声哀号“放我出去!”,因此停止审判,1973年送入台北市立疗养院,1977年送往省立玉里养护所,1983年改送至万宁作业治疗中心。1990年许席图在花莲县玉里镇被过去的难友发现,2003年许席图才领取到戒严时期不当审判补偿金,并于2004年领得回复名誉证书,但这都无法改变许席图已经精神异常的现实。
文学记载
柏杨先生是台湾文坛近几十年异常活跃的著名作家,他的人和他的文,都曾在台湾引起轩然大波。1968年3月7日,柏杨以挑拔人民与政府间感情罪名被捕,至1977年4月1日始被释放。在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97年7月出版的《柏杨回忆录》(柏杨口述,周碧瑟执笔)一书中,柏杨先生述说了70余年的心路历程。读者可以从中了解这位“看过地狱回来的人”,了解台湾社会的历史和现状. 里面就有详细描述了关于许席图在狱中被刑的情况。
不是每个政治犯都跪过算盘,也不是每个政治犯都摇过电话(把电话线的电流通到手指上,然后摇动把手,电流会使一个人浑身发抖,屎尿齐出),但是,最后都会照着特务们的预期,招出答案。只要你第一件事自诬,就一泻千里,每件事都会自诬,直到法律把你完全严密地绑住。如果只看笔录,只看口供,每句话都是囚犯说的,事实上,每句话都是特务说的,真是:他白即自白,一一服上刑。
这段时间大约四个月,这是最苦的阶段,很多人就在这个时候被逼死或逼疯。1968年政治大学学生代联会主席许席图,在学校组织了一个学生社团(统中会),结果被捕,不到三个月,神智完全错乱。每逢有大官前来视察,监狱官就把许席图捆绑起来,用布条塞住嘴巴。军法处一度决定准许他保外就医,可是许席图出身贫寒,父母双亡,只剩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姐姐省吃俭用,供弟弟读上大学,她拒绝把弟弟领回,在法庭上哭诉说:
“我弟弟进来的时候,是一个好好的大学生,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我怎么养他。而且养好后又要再交给你们,还能再受得了吗?万一养病期间,他逃掉或失踪了,这么严重的罪名,我怎么承担得起!”
我不久被调做外役,再不知道他的下落。转眼20年,九十年代初期,白色恐怖已成为过去,《中国时报》忽然有一条消息,报导说台东玉里疯人院,有一位来路不明的病患许席图,希望能查出他的来历。许席图这三个字的同名度很低,我打电话给报馆,说明原委,愿挺身作证。我心中十分感慨,就在许席图稍前,“外交部长”钱复在台湾大学读书,也是学生代联会主席,人生际遇,如此悬殊。
第二阶段是军法审判,除非像许席图那样,侦讯期间被苦刑逼疯,否则,大多数政治犯的移送书,就等于军事检察官的起诉书,而军事检察官的起诉书,也等于军事法庭的判决书。好像黑社会的洗钱一样,军事法庭只是把屈打成招的黑箱作业,使它合法而已,军法官假定判决某一个政治犯无罪,他的下场就是自己成了下一个政治犯。至于公设辩护人,更是可怜角色,唯一的功能就是替政治犯认罪,祈求庭上法外施恩。大多数政治犯都知道官司的结果是什么,所以比起在调查局或保安处,心情要平静得多。只有一种人是惊恐的,那就是被判决死刑的囚犯,立刻被戴上脚镣,准备随时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