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怪病”
据丁愚仁回忆述说,他大约在三十多岁时,犯了一种病,那时他有时会有种被“枪毙”的感觉,比如说,正在骑单车,突然间脑袋里出现一个镜头,一个枪口在脑后正对着(只能看见枪口那一段,上面的准星都很清楚),还没来得及反映,就“嘣”的一枪就把他给枪毙了,他一下就失去所有意识,脑袋瓜子一下就歪了下来,但单车还在骑着,一秒钟时间,手快要松开车把了,这时车头一晃动,他又醒过来了,抓紧车把接着骑。刚开始时,一年能有十几回这样的情况,后来一个月就能有几回,再后来几天就能有一回,他都大咧咧的,不大当回事。直到有一次,时值他正当电力局的外线工人,在野外安装电线,他爬到电线杆子顶上,绑上了安全带,然后开始拉放在地上的电线,地面上还有个同事在帮忙,正在拉着,这时他又“犯病”了,又感觉“嘣”的一响,又把他给“枪毙”了,于是他脑袋一歪,手便松开了,电线从高处掉下,险些把地面的同事给砸死了。这回,他才觉得这“病”得去治,得为别人着想啊。
求治无门,钻研气功
于是,他便到处求医问药,医院医生都无法解答这个是什么病,应该怎么治。
当时正值八十年代,大陆气功盛行,他听说气功能百病,便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练习了。练的是当时北京的一种气功“郭林气功”,自从开始炼后,两三天都没出现“被枪毙”的情况,他知道这气功能治他的病,于是便信了。就这样练了有半年时间,“病”一直没有犯过。他突然有一天想,病已经好了,我还天天这样费劲干嘛呢?!于是停下练功。但是这病是怎么好的,为什么练气功能治他这病,他一直不明白。凭着他有种遇到不明白东西,就非要弄个明白的精神劲,他开始利用业余时间研究起气功。
他搜集了所有能找到的气功书籍来研究,在过程中发现,这些气功往往都引用佛经或者道经上面的一两句话或者段落,来作为解释本门气功的出处,或最高境界。他想,既然气功是从佛经上来的,那我直接研究佛经好了。
进入佛门
时值国家宗教政策还没放开,在市面上极少有佛经书籍出现,他只找到了一本《金刚经》。一看便是两年,但他翻看得都能背出来了,也看不懂这书讲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直到有一天,他在书店里又发现另一本书《佛教历史》,是介绍佛陀、与佛陀的十大弟子、十六大弟子的,他想,咱也算是学佛的,佛教历史得懂一下吧。于是便买了回家看。看到里面有个排行第十六的弟子,叫“注荼半托迦”,古印度语的意思是傻子,他学一句话学三天都学不会。丁愚仁就想了,这样的人也能修成个阿罗汉,我好歹也上过六年学啊,还是个现代人,论聪明才智,论见识,那远远超过他啊,那为什么他能修成,我不行呢?原因在哪里?
丁愚仁自己就琢磨了,哦,有可能是他太笨了,太傻了,这佛经是记录佛陀与弟子的对话集,而佛陀当时说法,是讲给平凡大众听的,就不能按照很有文化的来理解,就是得按照最简单最平凡的意思来理解。想到这里,丁愚仁把《金刚经》再拿出来,随便翻开一页,闭上眼睛,用手指一按下去,就从这开始读起,手指按住了“不可思议”四个字(见金刚经第十五品 持经功德分),那按照最简单的意思理解,“不”,不行;“可”,可以;“思”,思考、思想;“议”,讨论、议论;连起来就是“不可以思考议论”,前面还三字“是经有”。哦,原来看这本书不可以思考也不可以议论着去看,就这样去看书,然后就看懂了这本《金刚经》了。
悟道
早年丁愚仁于电业局建在泰山上的一偏僻变电站上班。一日丁愚仁挑扁但(内装生活用品),走在盘山路上。在一路口,见一疯婆(年龄在六七十岁)坐在一个庙门对面的大石头上,用手中的竹竿边敲石头边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瞎眼的,给那些泥塑木雕的佛,菩萨,神像磕头,为何不给我瞎婆子磕头?我与他们一样,同样有眼,耳鼻……那些像还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听……” 师听到此话,触动灵思,一想“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听”,她这说的刚好符合咱佛教中的,闭上六根,不纳六尘啊,那么,这些泥塑的佛像不就是表这么一个法吗?既然是表法,那么,闭上六根,不纳六尘不就是佛吗!于是浑身一震,自我意识随着疯婆子的敲竹竿的响音震荡,一下就扩散开了,与虚空融为一体,切入空性,顿悟宇宙人生真相。
好一会儿,回过神来,于是向疯婆子鞠了一个躬,感谢她的机缘。鞠完躬,才发现旁边人都把自己当怪物的看,怎么给一疯婆子鞠躬呢,丁愚仁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红,赶紧挑起东西往前走,走了几步才想起这个疯婆子可能缺钱,摸摸自己口袋里还有几块钱,就全拿出来,想要送给她,于是又回过头来,一看,疯婆子已经离开了。